之人的,哥哥为了自己和父亲,竟然做起了体力活,他那样的体格,如何承受得了这些,那个人说的一点都不错,哥哥是在不要命.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惜弱眼角滑落,心口传来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痛意,她们现在所用的家用银子,那些她口中要的清白银子,都是她的哥哥,拿命换来的.
惜弱蹲下身子,无力的抱住膝盖,她眼睁睁的看着纳容舒玄吃力的背起一袋又一袋的米,奋力向粮仓走去.
渐渐地,纳容舒玄的脚步变得虚浮了,但他仍不肯停下,逼着自己再次扛起一袋米.,他身上的瘀伤就是这样一日一日积累而来,总也无法好转.
惜弱只觉得纳容舒玄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即使是在纳容府一夜遭罪,即使是父亲卧病在床,她也未曾这样肆意的流过泪,她恨自己,她恨她对纳容舒玄当日说出的那番话,是她自己,将哥哥逼上了这条路.
那总是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哥哥,自己却总是刺伤他的心,惜弱真的不知道,此刻要如何是好.
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惜弱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她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耳边,只有风刮过的声音,.幽幽咽咽.
终于到了午时休息,纳容舒玄拿出一早发的馒头,正准备吃的时候,他忽地觉得眼前一暗,不知何时,他的面前已经围了三个人.
来者不善,纳容舒玄站起身,客气道:“不知三位大哥找我有合事?”
带头的红脸汉子嗤笑一声,蛮横道:“你小子还好意思问出这样的话来.”
身后的另外两个人也是冷笑出声,红脸汉子没好气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把扯住纳容舒玄的衣襟:“你每天来的最早,轮到的活也最多,你把活都抢去了,你叫我们兄弟怎么办?”
纳容舒玄淡淡道:“我来这里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一点道上的规矩,所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既然来得最早,自然分到的活也最多,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公平竞争,你若是能来得比我早,那我亦也无话可说.”
红脸汉子只觉得一股火气“腾腾腾”就冒了上来,吼道:“你还知道先来后到,这个地盘可是哥几个先来的,岂有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份?”
说罢一拳便狠狠挥了上去,纳容舒玄的嘴角,缓缓流下血迹,纳容舒玄却面不改色,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就算是你先来的,我受了你这一拳,从此便是两不相欠.”
红脸汉子有些心虚,只更加恼羞成怒,当即就要再挥第二掌,却被一双有力的双钳住了,那双手显然是用足了十分的力气,红脸汉子忍不住吃痛低吟,转过脸去,却对上一双阴霾的眸.
正是上午分给纳容舒玄馒头的管事陆劲风,陆劲风冷冷道:“你给我听清楚,这个地盘是我的,容不得你这种人在此撒泼,还不快滚,以后若是被我发现,见一次打一次!”
红脸汉子身后的两个帮手早已吓走,红脸汉子此刻全然没有了上一刻的威风,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狼狈逃走.
陆劲风看一眼纳容舒玄,他依旧是站着,嘴角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让陆劲风的心里,不自觉的生出几分钦佩.
可话到嘴边,便不自觉又变了味:“你受了他这一拳,下午还有力气再做事吗?”
纳容舒玄抬起头,他神色坚毅道:”我马上就去,绝不会耽误.”
他话说的不假思索,眉头亦未曾眨一下,看他一副书生模样,却不想心性如此坚定,陆劲风走近纳容舒玄道:“你受了伤,我若再让你做事,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愿吃衙门官司,快走吧.”
说罢陆劲风抓过纳容舒玄的手,将他原本攥紧的手心一把掰开,准备将一锭银子强塞进去,见纳容舒玄执意不接,陆劲风不由分说道:“我可不是同情你才给你银子,只不过怕你日后拿这件事做纠缠,我给了你足够的银子看病,就算以后有什么,你也无话可说.”
陆劲风这个人,就是面硬心软,说罢他再次拉过纳容舒玄的手,欲将银子给他,却见纳容舒玄的手心,有一个淡淡的月牙胎记.
陆劲风先是一愣,随即大惊,这个月牙胎记,这个月牙胎记,他的手心,为什么会有这个胎记?
陆劲风的心似有惊涛骇浪拍过,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狂喜,伴随着不可置信的疑惑,齐齐将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