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寂静的甬道上,隐约传来宫人敲梆子的声音,原来已经是子时了,这场雨来的快,走得也快,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停歇的。
福妃看着匆匆赶来的启曜,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的感动,想到接下来要上演的戏码,全是对他的欺骗与背叛,福妃净忽然有些不忍。
宫外请来的姜太医,自然是启逸的亲信,与他联手,这场戏自然是天衣无缝,他那么信任她,甚至不曾细细追究姜太医的底细,只因为是从她口中说出,他便信了。
福妃垂眸,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启曜急道:“姜太医,,福妃究竟怎样了?”
那姜太医并不急着回答启曜,只是屏气凝神的给福妃诊脉,良久,才拿开缠在福妃手腕上的红丝线,起身作揖道:“娘娘的脉象圆滑有如滚珠,当是喜脉,娘娘的身孕已有一月,微臣恭喜皇上!”
启曜不敢置信的看着福妃,他的面上露出难得的欢喜,兴奋道:“霄儿,你有朕的孩子了!”
这是启曜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与他心爱之人的孩子,此刻启曜恨不得将这个喜讯立即公诸天下,他握住福妃的手,黑眸忍不住闪闪发亮,他对她的爱意毫不掩饰的写在双眼里,那浓浓的爱意直欲将她溺毙,福妃只是心虚的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一丝不自在。
边上的晴儿心中大骇,她明明记得主子的月事——按照时日来推算,怎么也该是两个月的身孕,如何这姜太医推断只有一个月的身孕?
可是若只有一个月的身孕,那时候,自己的主子还在禁足之中,根本未曾侍寝过,那这个孩子—
晴儿越想越怕,只得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藏在绣拢里的手却已经不自觉的握紧,整个人恍惚起来。
晴儿的这个举动,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姜太医眼里,姜太医的眼里露出一丝杀意,却是转瞬即逝,再看时已是面色如常,跟随者众人轻轻退了下去.。
“霄儿,你如今有了身孕,更要好好养着身子。”启曜将福妃拥在怀中,喃喃道,“朕希望是个男孩,这样朕就可以教他习武射箭,教他纲理伦常,让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福妃佯装生气道:“若是女孩,皇上难道就不喜欢了吗?”
启曜宠溺的捏一捏福妃的鼻子,笑道:“自然也喜欢,朕的女儿,会是大兴朝最尊贵的公主,朕会给她无上荣宠,受世人景仰!”
福妃微微一笑,只是喃喃道:“臣妾不求那么多,臣妾只想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已心满意足了。”
启曜正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并没有留意福妃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一丝淡淡惆怅。
后宫就是如此,总是有太多人彻夜难眠,将或哀怨,或恶毒的想法,借着黑夜的遮盖,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娴妃便是如此。
此刻她斜倚美人榻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不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小端子,冷冷道:“说吧。”
“回娴妃娘娘。”小端子将胸脯挺直,显然是带来了有用的消息,底气十足,“福妃娘娘并非晕倒,而是有喜了,只是福妃娘娘让皇上从宫外请了原来里丽太妃身边的姜太医随侍,似乎对这胎当心的很。”
“身怀龙嗣,她岂能不当心?”娴妃眼神一黯,再抬头时,那眼神已经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阴森,“她倒是个聪明的,本宫虽然现下拿她没办法,但是,也不得不说,她的有心之举,倒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看着小端子投来的揣测的目光,娴妃难掩眼中的厌恶之意,褪下手腕上的红玉镯子,冷冷道:“拿去吧!”
见小端子表情悻悻的,甚至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娴妃鄙夷道:“怎么,嫌少?”
小端子的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娴妃忍不住在心底冷哼,面上却变得客气起来:“倒是本宫糊涂了,菊香,把本宫梳妆台上的一对翡翠耳环拿来赏了小端子。”
小端子掂量着到手的赏赐,这才正色道:“奴才谢娴妃娘娘赏赐,奴才一定为娘娘忠心办事,请娘娘宽心。”
“恩。”娴妃轻哼一声,随即抬手,示意菊香送小端子出去。
背过身时,娴妃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福妃,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皇后娘娘侍寝的日子里,生生的抢走了皇上,更先于皇后娘娘有孕,就算太后能容得下你,但有个人,他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若皇后那么好得罪,那为何连皇上还要敬畏着镇国公的威望,立他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做皇后?得罪了皇后,就是与镇国公为敌,试问福妃又如何是镇国公的对手?
可是现下福妃有孕,自己不便明着动手,倒是可以先借镇国公的手,好好的筹谋一番,说不定,还可以一箭双雕,事半功倍。
念及此,娴妃满足的闭上了双眼,一夜好睡。。。。。。
(娴妃酝酿的阴谋到底是什么?有兴趣的亲可以猜一猜。福妃的秘密又会否被识破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ps:jumy今天发烧了,还是坚持上来更新了一章,想想也蛮心酸的,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