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之外。
溪嘟着唇,一脸不高兴的趴在沧宽厚的背上唉声叹气。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累得一步也难以再走动,甚至,不想再动,干脆就在四哥身上趴到死算了。
所幸她还有四哥可以依靠,在她不爱走路的时候,能够像座山一样将她整个人都背走……
那么温暖,那么强壮的四哥,趴在他背上,就让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全天下。
可是,‘再不准回帝都’父皇一句冷硬的话,就将她所有的一切梦都打碎,包括母妃,她都再也见不到了。
溪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她只知道,自从懂事以来,她就是帝子,这并不是她的错。
母妃告诉她,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不能够告诉任何人,包括父皇也不行。
她这么多年,便一直做着帝子。
做帝子有什么好呢?朱钗玉瑶也不能戴,广袖流裙也穿不了,她还真不知道这做个帝子究竟有什么好。
“四哥……”溪默默的戳了戳沧结实的后颈子,觉得他越长越魁梧了,现在……他们竟然是一男和一女了,不再是兄弟了。
“嗯。”沧默默的回答,背着她,一路走着。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没人要了耶……”这么悲伤的时候,四哥竟然都不安慰她一下……
虽然她确实乐得闲云野鹤再不回帝都,可是那就意味着她再也看不到母妃父皇和兄弟姐妹们,这也够让她难过一阵了的……
她,还真的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以后就要四处漂泊了。
“我会娶你。”沧默默言道。
“什么?!”溪仿佛听到了什么惊雷之语,若不是沧抱得紧,她恐怕就要从背上跌下来了,溪不肯相信,再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四哥你可是在说笑?”
“不是。”沧停下脚,将她放下了地,转过身俯视着她。
此处人烟稀少,再往前就是市集了,并不适合表白,所以有话现在说,正好。
方才在殿中,他看到巫苓站在殿内,眼中有一些东西刻意的隐藏着,巫苓是个不善隐藏的人,他隐隐能够猜测出发生了什么。
况且若是没有事情发生,巫苓是不会出现的,理论上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会站在一旁。
想来必然是兰妃与巫苓之间计划了什么,改变了帝君的想法,而他们眼中隐隐带着的悲苦,都显示着,兰妃可能是出了事,甚至是有可能为了溪自尽求情了,不然帝君也不会突然急急的将他们从大牢里提出来,更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之后帝君的一举一动,包括那句再不准回帝都,都证明他猜测的是真的。
从小兰妃娘娘便不停的告诉他,他的任务,便是保护好这个弟弟。
这自然不用说,弟弟长得聪慧可人,一双大眼水灵璀璨,惹人喜爱的很,即便没有兰妃娘娘的话,他也乐的保护弟弟。
从此,他努力学武,只为了保护这个清秀瘦弱又淘气爱惹祸的弟弟不受欺负。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那一年,兰妃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让他知晓了,他保护的,并不是个弟弟,而是个妹妹。
那年溪十二,十二岁的少年,一般嗓音都会稍稍变粗,可是溪并没有,反而越发的清脆细腻,身子也出落的越发的玲珑有致。
外人也许不知晓,但是沧日日守在溪身旁,自然是能够察觉出异样的,只是并未深加猜测。
兰妃告诉他,溪是女儿身,又因何必须以帝子身份活下去,而他,也不是帝子,只是个罪臣之子,为了借命给她而换到了她身边,做了四帝子。
罪臣之子又怎样,他能活下来,全部都是因为她,她便是他的命,当初的事情,几乎是与他无关的,什么血海深仇,什么获罪灭门,对他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他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她而已。
他的生命中,至始至终,都只有她。
从此,他更加勤修武艺,甚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生怕这个像野鹿一样的小家伙下一刻又惹出什么祸事。
兰妃娘娘曾经嘱咐过他,若有一日,此事暴露,便要他带溪离开帝都,娶她为妻,照顾她一生,若是帝君紧抓不放,她会动用一切手段送他们出宫,甚至以死谢罪。
兰妃娘娘当时的面容决绝坚定,并不像说假。
所以当帝君说出再不准回帝都之时,沧心中便已有了结论。
虽然他本以为会如此相安一生,带着溪游遍大江南北,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守着她,可却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们之间再也没了束缚。
此刻的溪仿佛迷路的小鹿一般,瞪大双眸看着他,沧低头瞧着,溪那双眼,那么无助,还有刚才那句‘四哥我没人要了……’都让他的心鼓动不已。
“溪怎会没人要,你还有四哥。”沧捧着溪的面颊,看着她小猫一样的容颜微微一笑。
“四哥你在说什么啊……”溪还处在刚才的震惊里面,刚才四哥说要娶她,她难道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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