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大柳树像是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尘土,枝叶都打着卷儿,一丝风都没有的夏天,柳枝一动不动。
炎热的夏天又到了,巫苓躺在床上,她和那棵大柳树一样,无法动弹。
两条腿,都夹着修复骨头用的夹板,手上也有许多类似的存在。
自从那年被割腕放血之后,她的自制力越来越好,皮肉伤痛早难以激起她的狂暴。所以不知何时开始,她开始不停的被打折双腿和双手,以及砸碎骨节,承受着各种疼痛刑罚。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巫苓每经历一次,便会发狂一次!一次又一次,难以自制的发狂、杀人,然后看母后笑。
而她这怪物一般的身子……不消几日,便会全然恢复。即便是骨头被砸碎,也很快会自己长上,不留痕迹。
母后告诉她,她体内的火焰叫灵力,她的灵力,浑厚至深!是这天地间的至宝!
巫苓喟然轻叹,天地至宝……对于母后来说,她是那么宝贝么?
当疼痛习以为常,对于巫苓来说,便只是母后喜欢,她就去做而已。
母后对于她来说,才是天地间的至宝,她不能割舍的情。
“巫苓?”帝后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巫苓淡淡的回应着,抬头看着帝后进门,优雅的走进她。
四年了,母后依旧那样的漂亮动人,那张杏仁一般的脸,依旧好像能够滴出泉水一般,明净,透彻。
“巫苓,变得漂亮了呢。”帝后失神的看着巫苓。
她又长大了许多,这脸蛋,现在也出落得极其水灵,粉嫩的双颊好似天边的红云一般,一双镜子一般透彻的赤红双眸,就连羽扇一般的睫毛,也是暗红色的,只有那稚嫩的薄唇,似乎从来都是没有血色的浅粉,也更加深了些让人怜爱的感觉。
“只有母后,才是最漂亮的。”巫苓笑了笑,苍白的嘴角掩饰不住的悲凉,苍白干涩的唇,在这苦笑的牵动下,裂开,淌出丝丝血痕。
“这是怎的了。”帝后惊讶的看着巫苓,执起手上的丝绢替她擦拭嘴角的血痕。
“无妨,只是不方便动,少喝了些水而已。母后可有事?”巫苓侧开头,她的血,炙热无比,恐怕会引燃母后的手绢。
“呵呵,母后这次来,是送你一样礼物。”帝后从怀中抽出一个也用丝绢包着的东西,似是本书。
巫苓略抬起眼,她有些疲倦,虽然很想强打起精神来面对母后,可是这身体……却是不中用。
“这是憾灵咒,里面写的,是至高无上的古老咒文,只要你能够学得会,便可成为这天下最强的人。”帝后拆开丝绢,将蓝色的书册交到巫苓绑着些夹板的手中。
“我可以。”巫苓沉下眼,低声回应着。
“好好休息,母后要回去了。”撩了撩巫苓垂落耳边的红色发丝,帝后再次微笑。
“是……”母后在笑呢……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没力气抬起眼看看母后的笑容。
她好累……那笑容,能给她力量啊……
书册静静地躺在手中,巫苓感觉体内的力气渐渐被抽空,整个灵魂,似乎都消散开来……
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周围满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在爬来爬去,有时会有些冰凉的,在巫苓的手背上滑过。
“巫苓。”
房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母后的笑脸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不过,中间隔着很远很远。
她在一个很深很暗的坑里面,而母后,则站在高处。
“母后。”巫苓强支起身体,仰头望着她。
那是她的信仰,她的支撑。
“你没有学会母后给你的咒文,母后很生气,你在这里,思过到学会。”淡淡的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而帝后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巫苓的视线中。
巫苓的耳边此时嗡嗡作响着,她听到了什么,母后很生气……?她怎么会惹了母后生气?
对了,是因为她没有看母后给的书,而是疲倦的睡着了……
她怎么可以不听她的话?怎么可以没看那本书?!
咬咬嘴唇,巫苓用牙齿咬掉手上戴着的夹板,用依旧肿胀的手指翻动书页。既然母后说,让她学会那本书,她就努力学会那本书。
这次,她不会再睡着了!
书卷上记载着很多古老的咒文,巫苓一向努力,所以所以的古字全都识得,可是这咒文,却都是毫无关系的字句衔接。
冰凉再一次滑过双腿,并且还有淡淡的痛楚传来。
巫苓放下书,盯着感受到冰凉的地方,一只红黑相间的花蛇正在吐着信子看着她,而有着痛楚的地方,爬走了一只黑色的,翘着尖尖的尾巴像个钩子似得东西。
为什么这里会有蛇?还有她没有见过的那种会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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