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看着舞惜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个事情很好解决的,真正面对这种事,大概除了像子瑾这样心无旁骛的人,会坚持初衷外,没有人会犹豫太久吧!
有些话,舒默没有对舞惜说,但是他相信,舞惜必定也已经想到了那一层。不论如何,让舞惜自己去想吧。在舒默看来,舞惜一直是心思恪淳的女子。关于这些肮脏的宫廷争斗,舞惜在大秦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感受到的。而到了乌桓这边,也几乎是远离那些争斗的。
舞惜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握住舒默的手,说:“舒默,若是子灏登上皇位,那么瑾哥哥他们哪里还有活路?要知道,在这之前,瑾哥哥就是子灏心中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一直以来,他就容不下他。何况还有后面这些事,瑾哥哥对于子灏来说,更是如鲠在喉了。”
舒默赞赏地看一眼舞惜,不能否认,舞惜的心思极其灵透,脑子转得快,倘若是男子,不知该是怎样优秀的人!即便现在身为女子,她也丝毫不逊色于男子!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舞惜!
舒默赞同地说:“这是因为子灏心中有所顾忌,所以子瑾才会是他的威胁。倘若他是正大光明地继承皇位,那么他便不会去忌惮任何人。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那怎么办呢?”舞惜忧心忡忡地说着。
舒默半是吃味地说:“舞惜啊,你成天瑾哥哥长瑾哥哥短的,当年担忧我,大概也没有这样费心吧!”舒默会这样说并非真正是因为嫉妒,他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自信心。尤其是关于舞惜对他的感情这块,他更是自信满满。只是看着舞惜这样担心,几乎是夜不能寐,他着实心疼,想着帮她分散一下注意力而已。
果然,舞惜立刻双手叉腰,凶悍地说:“拓跋舒默,你说这话未免太昧良心了吧!当年对你,我的确不会这样挂着嘴边担忧,我都是直接付诸行动的!哪里还有工夫这样絮絮叨叨的?……”说话间,舞惜开始帮着舒默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历数自己的辛苦,顺带用眼神蔑视舒默的忘恩负义。
舒默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情听她说话,看她这样像个凶悍的小老虎一样,着实可爱。可是听着听着,他的笑意慢慢僵在唇边。舞惜向来不是一个爱邀功的人,当年的事,舞惜很少提及,多数他都是听单林或是阿麟他们转述的。若非今日无意间刺激到她,大概有些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舞惜这边口若悬河地讲着,却发现舒默在那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下舞惜是彻底怒了,这样漠视她,实在是可恶!舞惜猛地跳到他的双腿上,一把捏在他的腰上,恨恨地说:“拓跋舒默,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和你说话,你就这样心不在焉吗?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罢,就想跳下去远离他。
孰料,她这动作刚刚做出来,就被他一把拽住,继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舞惜尚在小郁闷之中,于是拼命地扭动身体,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舒默抱得更紧,他的下颌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低声说:“舞惜,辛苦你了!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话语中带着可以将人溺毙的温柔。
舞惜有一瞬间的怔忪,闷闷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在批判她的偏心吗?怎么一瞬间又走起温情路线了?这男人未免太多变了吧!
舒默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不是今日机缘巧合,岂不是我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舞惜为了我那么辛苦?”
不带这样煽情的!舞惜心中想着。还是三缄其口,不说话。
舒默伸手去抚摸她的耳垂,讨好似的开口:“还在生气吗?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些日子为了大秦,夜不安寝,我看着心疼而已。”
耳垂向来是舞惜比较敏感的地方,舒默又是有意为之,舞惜忍不住娇笑起来:“我知道啦,我没有怪你啊!”
“嗯,我知道。”舒默笑着开口,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
舞惜抓住他的手,老实地放着,认真地说:“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舒默,我们本就是至亲夫妻。我们是一体的,生死与共,荣辱与共。所以,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告诉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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