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舞惜顺利产下瑞钰的消息传遍平城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拓跋乞颜了!当然,一方面是单纯地替舒默高兴,毕竟他一直膝下福薄,能添一个嫡子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另一方面,有了这个孩子,日后在与大秦的对抗上,也多少有了一分筹码!
而桑拉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则愤怒不已。他冷眼瞧一眼身边的葛娜扎,眼底浮起深深的厌弃。葛娜扎心底一痛,面上却还要装作贤惠大度的样子来,她端起茶盏递给桑拉,温柔地说:“公子,您喝点水吧!二公子的长子才刚刚一岁多,而次子更是襁褓婴儿,实在不能与您相较啊!”
桑拉接过茶盏,“啪”地一声,用力扣在桌上,嫌弃地说:“没用的东西!连儿子都生不出来,本公子要你何用?你看看舞惜,身为大秦公主,身份贵重、美艳动人就不说了,关键是生儿子!她给舒默生了一个儿子!你再看看你,连续两个,都是女儿!”
葛娜扎被他话里的无情深深地刺痛,难道是她不想生儿子吗?天知道,她做梦都想生儿子!为了生儿子,她喝了多少苦汤药,在长生天处跪求了多久,可是,生不出儿子也不能怪她啊!
“公子,妾也可以……”
“可以什么?生儿子吗?本公子对你已经失望透顶!同样是夫人,你比舞惜可差的太远了!”葛娜扎的话被桑拉打断。
听着心爱的男人一再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女子,葛娜扎终于忍不住出声辩驳:“妾知道在公子眼里,那个舞惜千好万好!只是,她再好,也是属于二公子的!她不属于……”
“啪”地一声,桑拉的巴掌落在葛娜扎的脸上,他呵斥道:“闭嘴!若不是有了你,父汗一定会将舞惜赐婚给我!终有一日,本公子要得到她!”说完,起身便走。
葛娜扎轻抚脸颊,桑拉下手极重,那一巴掌打在脸上,她只觉得那半边脸都是肿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想要笑,然而轻轻扯动唇角,就觉得疼得钻心!
“夫人,您怎么了?”含玉见桑拉怒气冲冲地离去,又听见争执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于是快步冲进来,果然看见夫人独自坐在那里,脸颊绯红!
葛娜扎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含玉连忙端来一盆水,将手帕打湿,递给葛娜扎,说:“夫人,您用这个凉帕子敷一敷吧,就不会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葛娜扎没有接过来,皮肉之痛如何能和她心底的痛相比呢!她一直都知道,公子心里没有她,她所求不多,只是希望公子偶尔眼里有她就可以了!难道连这么一丁点的要求都是奢望吗?公子,您总说舞惜怎么怎么美艳,却没有想过二公子是如何待她的,而您又是如何待我的。
含玉见状,轻轻将帕子敷在她的脸颊,流着眼泪说:“夫人,您不能一直这样忍着啊!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您是他的妻子啊!他怎能这样对您呢!”
“好丫头,别替我抱不平,我已经习惯了!”葛娜扎轻轻抚上含玉的脸,说,“在这个府里,大概只有你真心待我好。只有你将我当做夫人吧!”
含玉哭着摇头:“您本来就是夫人!若不是公子,她们哪里敢不将您放在眼里呢!”
“我这个夫人,当的实在没有意思!公子不喜欢我,我在府里哪里有半分地位呢!”葛娜扎苦涩地笑,“好了,不说这个,好好替我选份贺礼!‘洗三’之日好送到二公子府上。”
仁诚汗府
“承昭,我可以进来吗?”霏儿半夜醒来,发现床榻上并没有人,便起身出去寻找,走到书房时,发现有光亮着,拢了拢袍子,轻轻叩门。
“进来。”承昭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三分伤感、三分迷茫与四分庆幸。
推门进去后,果然看见承昭坐在桌案前。霏儿走过去,惊讶地发现,承昭的身上有着浓浓的酒味。乌桓的汉子酒量都是不错的,但是承昭一直极其克制,甚少饮酒。而如今,非年非节,又在深夜,究竟是什么愿意让他独自饮酒呢?霏儿略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看向承昭,问道:“承昭,你有心事?”
承昭用手搓搓脸,说:“没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刚刚翻身没有发现你,便醒了。”霏儿低头娇羞地说。
她和承昭自成亲后,一直相处得相敬如宾。霏儿自小看着阿爸阿妈,也是这样相处,因此一直以来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承昭,她开始不再满足于相敬如宾!虽说她的亲事是哥哥帮她定下来的,但是从看见承昭的第一眼起,她的心便为他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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