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复又热闹起来,众人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即将为新郎的承昭身上,老一辈的则上前向拓跋严宇道贺。
乌洛兰和杜筱月则在一旁保持缄默,径自逗弄各自的孩子。以她们的身份,难得来一次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惹公子不痛快的。尤其发生了之前的一系列事,她们能察觉到公子的不悦。
达奚来到承昭面前,端起手里的酒杯,说:“承昭,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霏儿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她模样可是我们骨梁部落里最好的!你可一定要对她好!否则,即便我的身份尴尬,也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承昭点头:“我既开口向你求娶她,便会对她负责任!你放心就是!”承昭是谦谦君子,他知道在他心底只容得下舞惜的情况下娶了霏儿,这本身对霏儿就是不公平的!因此,除了霏儿,他不会再娶旁人。给不了霏儿真心与爱,他愿意给她无妾的地位!
达奚大笑:“好!我会让阿爸给霏儿丰厚的嫁妆!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他喜欢爽朗的承昭,他相信霏儿同承昭一定会幸福的!
晚宴结束后,已然有些喝多的承昭被人搀扶着回到府上。一进大厅,便被拓跋严宇叫住:“承昭!”
承昭脚下一顿,恭敬道:“阿爸。”
拓跋严宇向来不怒自威:“咱父子俩许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承昭知道阿爸是对自己今日在大殿的举动不满,于是主动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点点头:“好啊,阿爸想说什么?”
拓跋严宇仔细打量着承昭,在外人看来,今夜的承昭是因为高兴才会这样饮酒。可他是他的儿子,他了解他,承昭从来不是如此不懂克制的人。拓跋严宇叹口气,他不能自欺欺人,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他也几乎能断定,承昭的失态同舒默那个汉人夫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拓跋严宇微眯了下双眼,手指轻叩桌面:上次承昭醉酒是在……舒默大婚那夜;再上次,好像是在得知舒默将迎娶司徒舞惜时……
拓跋严宇眼底划过厉色,司徒舞惜,看来汉女果然是祸水!妖言惑众啊!想想当年的乞颜,也是为了一个汉女神魂颠倒。如今,承昭也这样!
承昭看着拓跋严宇面上的冷峻,他太了解他阿爸,他阿爸这人在什么方面都通情达理,唯独是面对汉女,心底脑里总是缓不过劲来,大概是因为二堂兄的阿妈吧,他阿爸对汉人尤其女人抱有偏见!
“承昭,你今日在大殿上,为何要求娶那个骨梁霏儿?”不想打什么哑谜,拓跋严宇决定开门见山。
承昭微笑,语气愉悦:“我是在招降的过程中结识霏儿的,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女子。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您总是想帮我物色一个夫人,如今,我找到了。她就是霏儿!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说她非常美好?哪里美好?”拓跋严宇语气不善。
承昭想了想,说:“她……心地善良,热情大方,聪颖灵透,心思恪纯,温柔娴淑!”
“等等,你说的这是一个人?你当你阿爸不懂汉文化是不是?”拓跋严宇不高兴了,承昭罗列的那些词语是很好,问题是,哪有人能既热情又温柔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承昭这小子,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承昭认真地点头:“当然有这样的人!她就是这样的人!”舞惜就是这样的女子!要是在以前,有人跟他说世上有这样的女子,他也会嗤之以鼻。可是如今……舞惜就在他面前,舞惜就是这样的女子!
承昭的眼神温柔地能溢出水来,拓跋严宇哼一声:“你说的是骨梁霏儿还是司徒舞惜?”
“阿爸?”承昭愣在那,没想到会从阿爸口中听到舞惜的名字。他以为他已隐藏得足够好,阿爸是怎么知道的?
知子莫若父,看到他这个反应,拓跋严宇就知道他猜对了!恨铁不成钢地说:“承昭,你打小就是聪明人,是阿爸的骄傲!你该知道,司徒舞惜自从一年前就不是你可以想的人了!她是你堂兄的夫人!你若真心,就该知道,若是因为你的反常,让有心人将你们俩联系在一起,那么会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也会毁了她!就是舒默,也会因此受牵连!大汗那么看重舒默,你想若让他知晓,司徒舞惜还有活路吗?”
承昭低下头,他没有料到阿爸会跟他说这些,他以为阿爸会大肆抨击舞惜的不是,他甚至想好了据理力争的说辞。可是,阿爸这样一番晓以大义,却说进了他的心里!他在人前一直隐忍,连眼角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是怕传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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