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多偏颇,设真等尊长心有不满。
本想着有葛娜扎这层的关系在,而桑拉又是大公子,在军功上无人能及。丘敦部落也愿意支持桑拉。
然而通过这次的事,设真想着自己和族中的人为了支持他,公然与二公子对着干,他能察觉到大汗的不满意。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费心劳力,却连半句好也没有捞到,还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年幼许多的人指着鼻子斥责!
设真起身,直视桑拉:“大公子,这些事您才是幕后之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今日在朝堂上,面对二公子,别说属下,就是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混账!”桑拉抬起腿,一脚蹬在设真的身上。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如舒默!他怎么会不如那个汉人奴隶生的孽种!
设真闷哼一声,到底尊卑有别,他不敢同大公子动手。抬起头,看向桑拉的眼中有着愤怒:“属下无能,以后大公子有事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不看他径自走了出去。
在乌桓,即便是尊卑有别,然而各大部落都握有兵权,就是大汗,也不会在无理的情况下迁怒这些部族尊长。且他们忌惮大汗,并不代表他们忌惮桑拉。毕竟桑拉如今只是公子!大汗一直未立世子,日后世子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刚出书房,设真便碰到了赶来的葛娜扎。
设真微微低头:“夫人。”
葛娜扎连忙侧身,礼貌道:“设真叔叔,你太客气了!”说着看一眼身侧的丫鬟,示意她们退到后面去。
设真平缓下情绪,对葛娜扎不再板起面孔:“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先回去了。”说着便要离去。
“等等。”葛娜扎伸手拦住,“设真叔叔,你和公子闹不愉快了吗?”
提到桑拉,设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重重从鼻孔里哼一声,并未回答。
葛娜扎心细如发,自然知晓必是方才公子冲设真发了一通脾气。她柔声道:“设真叔叔要走,我送送吧!”说着不给设真拒绝的机会,率先向前走去。设真并不是一个会迁怒的人,便也跟在葛娜扎身后。
葛娜扎边走边说:“设真叔叔,公子近来心情不好。正月里被父汗下旨禁了足,紧接着领兵北伐的差事便落在了二公子身上,如今二公子又立功归来。这公子的心里正憋着气呢!难免话说得冲些!你也别往心里去……”
葛娜扎自顾自劝着,也不计较设真是否听进去了。然而这话听在设真耳朵里,则心中一动:领兵北伐一事并非是大汗突然起意,却在选定人选这个当口将大公子禁了足……接着大将军的人选便定了二公子……
“公子是大汗的长子,军功上远胜其他公子,且阿妈又是大妃,这世子之位日后必定是要落在公子头上的。到时候设真叔叔和阿爸就是公子的股肱之臣啊!……”
设真不动声色地点头,眼看要到府门口,葛娜扎不方便再送,设真正好告辞:“夫人所言,属下知道了。公子这块,还请夫人多劝劝。”
“是,我知道。有劳设真叔叔了。”见设真不再如方才那般抵触,葛娜扎心里松口气,笑着说道。
离开了大公子府,设真走在回府的路上,方才葛娜扎的话倒是突然提点了他,一些事被串在一起,醍醐灌顶!
设真的离开更加激怒了桑拉,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拂他的面子!他将怒气撒在了赶来的葛娜扎身上:“葛娜扎,你们丘敦部落是不是对本公子有异心?”
葛娜扎连忙摇头:“公子,丘敦部落一直是唯您马首是瞻的!”她知道公子心情不好,所以送走设真后就忙赶到书房见桑拉。
“唯本公子马首是瞻?哼!”桑拉一手挥去葛娜扎抚在他手臂上的手,“那设真竟敢挥袖离去?你阿爸老糊涂了是不是?怎么能将尊长的位置给设真这样没用的人?连本公子交代的小事都做不好!本公子要你们有什么用!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葛娜扎再次拉住桑拉的手臂,哀求道:“公子,我阿爸和设真叔叔都是忠心于您的!这次的事……这次的事一定是个意外!您不要生气!设真叔叔让我劝您,您要相信,二公子是争不过您的!”
这话听在桑拉耳中缓解了心中的怒气,他看一眼葛娜扎,不再冷言相待:“好了,你和你阿爸的忠心本公子心里有数。他日本公子继位,你就是大妃了!让你阿爸好好为本公子做事吧!本公子都记在心里的!”
“是,公子请放心。”葛娜扎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