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接,“其实你很聪明,你知道我说得都是事实,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阿尔萨,这茶都快凉了吧?”舞惜瞥一眼柱子后的阿尔萨,她知道依阿尔萨的性格,必会将这些话转述给舒默。
阿尔萨摸摸鼻子,有几分惶恐:“夫人,奴才不是……”
舞惜拍拍手,不再去看蓝纳雪,浅笑轻言:“好了,既然茶凉了就给雪夫人换热的。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如今送走了舒默,我再回去休息会儿。”
“是,夫人。”阿尔萨恭敬道。从没见过这样的夫人,跟在公子身边,看到的都是如孩子般纯真的夫人。阿尔萨想着公子临行前的交代,再对比着方才夫人的表现,第一次觉得公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夫人哪里是小白兔,分明是披着小白兔外衣的老虎嘛!
舞惜走了,见蓝纳雪尚在正厅,阿尔萨又重新换了热茶,走上前去:“雪夫人,天凉,您喝杯热茶暖暖吧!”
蓝纳雪看着阿尔萨手中的茶杯,仿佛又看见了方才自信张扬的舞惜,她自信的笑容愈加衬托了自己的狼狈。伸手将阿尔萨的茶杯挥落在地,蓝纳雪大声斥责:“下去!”
阿尔萨笑容不变,躬身行礼:“那奴才先退下了。”心中不禁想着,若是夫人,会有什么反应?
偌大的正厅就剩下蓝纳雪一人,她想着自己的新婚夜,当时公子那么的温柔,她清楚地记得公子眷恋的眼神……
若不是舞惜,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她!本以为舞惜柔弱,不想牙尖嘴利,蓝纳雪的眼底尽是雪亮的恨意!
舞惜!舞惜!舞惜!
“啪”的一声,应声而落的是水葱似的指甲。
蓝纳雪厌恶地将断了的指甲扔在地上,随意地整理下衣衫,若无其事地起身往凝翠阁走。
“小姐,您看……”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司徒舞惜的对手,且看着她们斗吧,咱们才好坐收渔利。”女子轻笑一声。
“小姐英明,难怪夫人当日夸您聪颖过人。”丫鬟由衷地夸赞。
女子看一眼丫鬟,说:“好了,今日的戏就看到这吧。”
原本隐在柱子后无人注意的两人转身离去。
丝毫没有被蓝纳雪影响心情的舞惜回到漱玉轩,云珠迎上去:“公主。”“姑姑,今日看着气色不错,想来是大好了。”舞惜看着云珠这样,心情大好。
云珠点头:“劳公主费心,奴婢已好了。这几日没能服侍公主,是奴婢的失职。”
舞惜摇头:“姑姑,你我之间还说这样的话,没得倒生分了许多。说什么失不失职的话,你到底也是为我受的伤。”
两人如此客气一番,旁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宁晔上前一步,语气中有着一丝羡慕:“夫人,奴婢对您的忠心不比云珠姑姑差,若是奴婢受伤了,您也会这样待奴婢吗?”
舞惜瞪她一眼,用手指戳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好没出息的丫头,我如今待你们不好吗?好好的人做什么要想着受伤呢?”
宁舒笑着说:“她是羡慕您和云珠姑姑的关系好,不比寻常的主仆。其实奴婢看得出来,夫人心地善良,不论对谁都是极好的。奴婢自小在府上当差,像您这样的主子真是难得一见。”
这话是真心夸赞,舞惜心里也高兴,笑眯眯地被她们拥着进屋。心底原本因为舒默离去尚存的那点子抑郁也在玩笑声中消弭殆尽。
傍晚时分,阿尔萨来漱玉轩,见到舞惜后,连忙说:“夫人,早间大厅一事奴才已着人告知公子。公子在外,少不得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您这来。奴才打小便跟着公子,从未见他对谁用过这份心,雪夫人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您……可别误会了公子啊!”
舞惜唇角带笑,对于阿尔萨的忠心耿耿,舞惜很满意。蓦地想起早上宁舒的话,可见舒默这主子在御下这块做的也极到位!
“阿尔萨,舒默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舒默临行前必定吩咐你将府中的大小事宜都一一回禀。”见他点头,舞惜接着说,“然而他此行是去练兵出征,正所谓报喜不报忧,那些糟心的事我既不会放在心上,也没得扰了他烦心。”
阿尔萨点头,还是忍不住补充道:“公子是怕您被欺负……”
舞惜唇角上扬,眼中尽是狡黠:“我岂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这些小事只会让他担心,说了又有何意义呢!其中的尺度,你自己去想吧!”
阿尔萨也难得地笑了:“有夫人这番话,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夫人没有旁的事,那奴才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