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低头站在那,心中反复斟酌呆会的措辞。
不一会,听见脚步声,舞惜连忙振作精神,跪下恭敬请安:“舞惜给父皇请安!”
雍熙帝看着疼爱的女儿,连日来的苦恼得到一丝缓解,指着近前凳子,道:“舞惜啊,坐吧!”舞惜谢了恩起身,坐下。雍熙帝问道:“朕听赵德说你四更天就来了,说是有要事?”
“是。”舞惜回答,“父皇,女儿听说了瑾哥哥被山越扣下做人质之事……”话未说完,被雍熙帝打断,“舞惜,你一介女儿家的,不得妄议朝政!”以为她是受云嫔之托来探口风的。
“那……父皇请看这个!”舞惜干脆将字条交给雍熙帝。
雍熙帝迟疑地接过来,上面熟悉的字迹立刻引起他的注意,脱口问着:“这是哪儿来的?”“这是瑾哥哥用信鸽送回来的。”说着,舞惜将出使前的事一一告知雍熙帝。
当得知舞惜给子瑾准备的药材后,雍熙帝颇为激赏地看了眼她,然此时有更重要的事。细细读了字条上的内容,大意就是将在山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又分析了不能出兵的缘由,倒比朝堂上那些大臣分析得更为透彻。
雍熙帝有些心血来潮地问着舞惜:“舞惜,字条上的内容你定是看过了!”舞惜不明所以地点头,才听雍熙帝接着说,“关于这件事,大臣们现在分为两派。武将多是主战,文臣则恐伤及国力,主张怀柔政策。你呢?说说你的想法!”
眸光流转间,舞惜谦逊低头:“父皇适才还告诫女儿不得妄议朝政。”
雍熙帝语塞,这鬼丫头,脑筋转得倒是快!好气又好笑地说着:“无妨,现在朕许你说!言者无罪!你且说来,朕只当听闲话了!”
这就是朝令夕改啊!舞惜心中再次体会到皇权至上的益处!想了想,方才开口:“女儿觉得瑾哥哥所言甚是。”见雍熙帝扬眉示意她继续,方才接着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尚未弄清,若一味出兵攻打,即便胜了,也是师出无名,恐落人口实,于父皇声誉不利。如今天下三分,大秦虽说势力最强,但北有乌桓,虎视眈眈;南有山越,虽说国力稍逊,但地势险阻,多有瘴气。大秦若挥兵南下,山越则可以逸待劳,倘若不能一鼓作气,则会让乌桓有机可趁,到时大秦两面受敌,正中敌人奸计,恐于国不利。”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见雍熙帝眼中有着惊喜,舞惜接着说:“但是瑾哥哥深陷敌营,女儿寝食难安,望父皇能早日救出瑾哥哥和使者。”
雍熙帝听后微微一笑,甚为满意地说:“你若为男儿,朕百年之后不愁后继无人了!”
舞惜听后,不好意思地笑着:“父皇谬赞,女儿愧不敢当。”
离开明光殿,舞惜回到绛紫阁,其实她对大秦声誉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希望在江山社稷面前,父皇也能顾忌到瑾哥哥的安危。
两日后,经过无数讨论,雍熙帝决定暂不出兵,再次派使者出使山越,预备和谈此事。同时也加紧了两国交界处的边防工事。
面对这个结果,子辰和子灏都是不满的,这样好的一个领兵立功机会白白缺失了。
鉴于前次在人选上的失误,雍熙帝命刘竞博和张普两人一起筛选使者人选。此次的使者代表是礼部侍郎,定于两日后启程。
自出使之事定后,舞惜将探听来的朝政之事重又写在字条上,绑于咕咕腿上,放飞信鸽。
云嫔依旧每日往舞惜这跑,说着对子瑾的忧心,除去吃饭睡觉,余下时辰都在佛堂为子瑾祈祷。见她这样,舞惜只觉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心中也更加焦急。
这日晨起,舞惜对着铜镜,为自己将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连日来的担心也让没有心思打扮自己。突然灵光一现,舞惜想要出宫亲自去一趟山越!
但是若独自前往,舞惜低头凝视自己,就自己这纤纤身量,又找不到路,只怕到死也走不到山越吧?看了眼忙碌的云珠,舞惜咽下想要出口的话,就云珠这忠心不二的性子,必不会让自己涉险。该怎么办呢……
有了新的目标,舞惜开始寻找同行之人,可是这诺大的皇宫,除了瑾哥哥,再无人能交心。
可巧的是,这日午后,舞惜正在贵妃榻上小憩,忽听月乔来报:“六公主,陈国公家的小姐求见!”
陈国公?不是张普吗?自己和他的女儿半分交集也无,她来找自己干嘛?不过出于礼貌,舞惜还是将她请了进来。
这并不是舞惜第一次见到张慕萱,以张普在朝中的地位,以往的宫中夜宴,他也多半是携妻女出席了。
说起张普,最为百姓所乐道还不是他家的世代忠良,也不是爵位的世袭罔替,更不是他的权倾朝野,而是他的一夫一妻!这也是让舞惜大呼意外的事,简直怀疑他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
在这样男尊女卑的社会,又是张家这样的身份背景,愿与他攀亲的比比皆是,多少官宦人家的女儿想嫁进陈国公府。但是张普一个也不要,年轻时娶了远房表妹,两人生有一子一女,在外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每每有人提亲,都被张普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就连雍熙帝的赐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