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抱怨着。
盛临圣依旧不说话,他还能说些什么。
晏滋也不知如何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寻求另一些聊天机会“对了,叫你查的查的如何了?”
“查过了,那些贫民是被一些黑衣人收买带到皇城的。他们透露这些黑衣人是个组织,总是明里暗里的想要诋毁你的名声。江湖上朝廷上大肆散播的谣言都是他们的‘功劳’。”
晏滋饶有意思的听着盛临圣说起,忽然勾起玩味的笑容,想到了白骥考。“看来这些造谣党还是很有文采。”
“啊?”盛临圣有些糊涂,不知道晏滋在说什么。
晏滋自顾自笑着,唇齿间透着一股玩味,好像是猎手发现猎物之后想要一点点吞噬一般。
“对了,你真的要充盈后宫?”即便知道这样的问话很愚蠢也丧失了骄傲的尊严,但盛临圣还是忍不住追问。
他真的好希望晏滋能收回刚才的话,但同时心里又有些小忐忑。因为晏滋的话从来都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也许她真的决定了要这么做。否则也不会一直盯着凤冠看了很久。
“嗯。”简单明了的话彻底打断了盛临圣所有的遐想,这下清楚了,她是真的要这么做,而且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一切是假的。因为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
“那你想到了谁?”说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声音都带着虚意。尽管知道,话至此该结束了,再问下去就真是蠢了,偏偏一颗心还是要往蠢里扑,还扑的这么彻底,连他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晏滋摇头,反看向盛临圣,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调侃道“你要为朕把关吗?”
嚓——一把无形之刀狠狠刺向心脉,只觉得一种碎裂声偷偷响起,随之嘴角也跟着一颤。盛临圣极力用手扶住心脉不让难堪之色流露出来,随后看也不看晏滋一眼直接从芳华殿离开。
晏滋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从殿里出去,再也没回过头,而且今日的脚步急匆沉重好像心事重重。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七上八下有些惶惶不安。
难道是她错了?难道身为帝王不应该三宫六院?不,这绝对不可能,她必须要这么做,好好惩罚这群没有人性的贱男人!
不论如何,女帝招夫的消息还是发布出去,全城放榜招选皇夫。
这消息继女帝禁母之后再一次轰动全城,虽然大家都知道女帝登基以来所作所为都是超乎寻常,但这种行为还是让很多人褒贬不一,但更多数的是贬。
在众人看来儿子都是留在家继承香火的,何况一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的广收美男,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不少百姓已经开始在大街上直直点点大骂女帝。应着之前给戏园子送过免死金牌,允许任何人与园主讨论国家大事,园主也可以一一回禀女帝。所以不少百姓都敢于直言,甚至当街大骂。
但在言语之下,也有一些贫苦人家为了生存不得不让出儿子的,他们也是没法子不得不让儿子去做这些丢人的事情。
母亲抹着眼泪给儿子准备干粮送他上城。当然一同进宫的男子当中也有各种利欲熏心的,毕竟在考了无数次试至今不过的人看来,能娶到女帝为妻可以少干好多年,而且他们的家人也会立刻飞上枝头。将来更是世代为尊了,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于是各种心怀叵测之人纷纷提着行李上路,站在城上往下观望,清一色的男子往皇宫里挤破脑袋。晏滋看的又气又笑,气那些不争气的男人居然想着以此攀上枝头,笑得也是他们这种可笑的行为。泱泱大国居然出来这么多无能之辈当真是可笑,可悲。
晏滋一直高站城墙,双手环胸,眼神鄙夷的朝着城下看。而这个时候盛临圣也是同样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他始终好奇她会找什么样的男子。没曾想这般草率,随便一声令下就封赐了,这等的行为与别的皇帝有何不同,当真是无耻。
对,也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晏滋了,虽然很不想用这个词,但如今的行为也只能这么说了。盛临圣一直闷哼着不说话,双目死死地盯着下面,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底下已经躺下一片了吧。偏偏不能,而这个眼神扫去的每个地方都在狠狠的刺痛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