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在那吃零食,陆展平见了小吉,立刻年轻十岁似的,可也不能减掉年龄跟小吉明年一起上大学去吧?
早晚,是要各奔东西的。
小吉几次问顾暖,她哥是不是有病?怎么女朋友都不处?顾暖不好说,陆展平都什么也不说,她怎么说,小吉什么都不知道的去上大学挺好的。
没缘分就是没缘分,有缘分,是他陆展平的老婆一准儿也跑不了的。
桌上的几瓶酒,大多都被左琛喝了,小吉小声提醒,“我哥说,烈酒加冰块儿喝不太容易伤身。”
“没事。”左琛难得扯动嘴角笑了笑。
低头,继续。
不急不慢的速度,陆展平回头时,眼眸复杂,“你不要命了?想喝死不成?”
顾暖是真困,半睡着,不知道左琛喝了那么多。
秦安森闻声回头看,笑了笑,点了支烟,起身走了出去,倚着走廊墙壁抽着烟。
“我走了,打车走,不用送。”林美啬站起来,把手机装在包里,摆了摆手。
“我送你。”小吉主动起来。
林美啬点了点头。
海城夜晚的空气带着一点咸咸的味道,有的地方很静,闭上眼好像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
这咸味道,有的人呼吸了感觉真饿,好想回家吃饭。有的人呼吸了感觉真开心,好想跟爱人一起去看海。
林美啬呼吸了呢,居然想哭。
那些话可以对人说,在林美啬和乐乐问起时,顾暖说了。
可能因为这个,林美啬才喝的多了些。
她知道乔东城在哪住,到了楼下,却没有上去。踌躇了许久,还是转身了。原来有些时候喝了酒壮胆儿还是不行的。
车灯明晃晃,她抬头。
跟着乔东城上楼,并没有被他反对,他打开冰箱给她一罐啤酒,问,“来了多久了?”
“四,四十多分钟。”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路过?”路过四十多分钟?乔东城瞧着她,发现自己问这话问的也不对,美啬上来时说路过,他还问什么来了多久了?
原来,是找不到共同话题来说,只能瞎找话题,没想到爆出了点别的。
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傻大个孩子心思。
林美啬被说的一句话都不反驳,但她内心的傲气感又上来了,问他,“你真要替你妈顶罪?那是故意杀人,你为果果想过吗?”
“我的事,干你何事?!”乔东城凉了视线,直逼林美啬。
他喝掉了半罐啤酒,捏的啤酒罐有些变形,不羁地挑眉,“林美啬,一起喝过酒算什么?我对你一星半点好感都没有。”
林美啬的视线噙了点水汽。
乔东城凑近她,“大晚上跟一个男人上来,也不是什么好女孩!你25岁了吧?告诉我,有过几个男人,都是中国的,还是有外国的?”
“你去死!”
林美啬把灌里的啤酒倒向乔东城的脸,索性灌装的口小,啤酒露出来点只是湿了乔东成的衬衫罢了。
她拿起包走了出去,乔东城扔了啤酒罐,用力扯下脏了的衣服,摔向沙发。
这愤怒,不是因为林美啬,与她毫不相干。
顾暖说要去乐乐那住一晚,左琛送了她去,没有勉强她跟自己走。
乔东城的事儿董琴知道了,还为这可怜的孩子抹了一把眼泪。也不拦着顾暖跟乐乐去说说话。
“和她,怎么样了?”
眼睛弯了弧度,却不是因为笑,像是在皱着眉,却也在抿着嘴唇,温柔又叫人心疼的摸样,她,问他这话。
“这几日她叫我多陪她。”左琛淡淡说。
“唉,女人都是这样的,依赖感很强烈,给她一个想靠上去的肩膀,恨不得靠着一辈子,就那么过完一生……”顾暖也是极普通的语气。
“那你呢?对我是否有这样的依赖感?”左琛问。
车开在路上,顾暖困的不行了。
该怎么说合适,情势所逼,他需要完全取得林唯唯的信任,并且取得林铮的信任,接触林唯唯,并让林唯唯觉得他是爱她的,这才是啊。
顾暖说,“现在你需要让她依赖你,我,不是小孩子吧,你不在,暂时依赖我妈,依赖早餐,依赖交通工具,和供我活着的氧气。”
他在别人身边时,她在拼命找着陪伴自己的东西,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
找到了信任,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不过也在心里呼唤:左琛啊,一定要记得,早点走回来,回来我身边……
千万,千万不要……迷了路……
她下车时,他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一摸样。
起初第一次见她,是惊鸿一瞥便再也难忘,是活泼的,是纯净的女生面孔。再次见到,是床上,对他来说,不止是那晚把种子送入她体内,她无形中也在他心里安营扎寨。现在,她的背影很落寞,笑容很凄苦。
医生说她有心病?
到底在心底最深处,想些什么呢。
左琛多年前一次醉酒,问过秦安森,这世上最容易受伤的是女人吗?因为妈妈年轻时这样跟奶奶说,被他听见,记住。姐姐对那个负心男人这样说,被他听见,记住。
秦安森说:不一定,有感情的灵魂都容易受伤,你能看得见吗?
左琛望着顾暖已消失的身影,眼圈不知第几次红了,他想说:顾暖哪,下辈子我宁愿你做我女儿,我就光明正大的对你好,情情爱爱的那些,戒了挺好。
顾暖和乐乐俩人窝在床上一句话不说,该怎么办?
葛丽云杀了人,杀了那个奸夫,顾明海在离婚时给葛丽云的那几百万,全部被那个奸夫骗走了,且是带着另一个年轻女人离开的海城,葛丽云找到时已是这么久了。
钱被挥霍一空,那个男人被年轻女人骗了,一个骗一个。除了逍遥离开的年轻女人,这个男人,葛丽云,都暴躁了。人情绪失控时真可怕,顾暖和乐乐无法想象,这社会上,吵架就动刀子杀人那些人,内心当时到底是怎么了呢?
十一点了,林美啬还是不见回来,乐乐打给她,以为她回家住了。
“明早乔东城就替他妈自首了。她妈那么大岁数跑夜场干嘛?告诉自己儿子,自己儿子明早就带警察去她藏尸的现场她不知道?我联系到她了,挂了!”
没了声音,林美啬说话的语调不对,醉了。
“夜场?不行,她喝多了,再给她打,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顾暖跟乐乐说,立刻下床穿上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