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表白出来。
艾露看了看宁夜的样子,大概就猜到宁夜想说什么,脸颊微微一红,又很快压制了下来。
说实话,艾露实在没有想到,宁夜居然就是童年那个夺了自己初吻的混蛋。
这事情,宁夜如果不说,她还真想不起来。
宁夜一说,艾露的记忆才逐渐变得清晰,才发现宁夜跟夺了自己的混蛋果然眉眼相似。
难怪宁夜几次说有秘密,却又说不出口。毫无疑问,秘密就是这个秘密。
“我好看么?”艾露让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中带着几分疏远,然后才问出来。
“好……好看。”宁夜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那你喜欢我么?”艾露盯着宁夜,又问了出来。
“我……我……我当然……当然喜欢你。”宁夜感觉自己的心颤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如果是激动,为什么激动?
如果是害怕,为什么害怕?
宁夜也开始盯着艾露,自己已经说出口了,接下来就是听艾露回答了。
艾露微微侧身说道:“可是我不能接受你。”
一句话,让宁夜的梦支离破碎。
那美好的记忆,那纷飞的回忆,那难舍的曾经,都开始化作泡沫一个个破灭,都开始被风吹得越来越远。
宁夜的表情僵住了,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
这一幕,看得艾露心有不忍,可她必须这么说。
艾露对幻境有不少了解,知道幻境这种事,必须要想办法不让陷入幻境的人对这个幻境产生依赖,否则绝对难以挣脱出来。
如果答应了宁夜的表白,宁夜就会得到满足,就会喜欢上这样的世界,等于更深地认同了这个世界。那样一来,宁夜还怎么挣脱出来?
所以艾露只能狠心下拒绝……哪怕她的内心是愿意接受的。
“为……为什么?”就跟很多表白失败的人一样,宁夜也想知道自己失败在什么地方。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艾露转过头,狠心不去看宁夜。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艾露干脆直接朝外面离去,留给宁夜一个狠心的背影。
宁夜感觉这个世界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感觉世界的色彩一下子就单调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没有泪,都在心中流,没有哭,都在血液里翻滚。
叶萌萌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没有彻底醒来的慵懒说道:“哥哥,怎么回事呢?”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宁夜摇了摇头,随手揉了揉叶萌萌脑袋,带着难言的苦涩说道:“我们回家吧,周六呢,你喜欢的动画片出最新一集了……”
或许是认同了这个世界的缘故,宁夜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清晰的记忆,那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这些记忆的浮现,宁夜不觉得丝毫违和……只是偶尔,会发现与自己幻象出的“真实世界”似乎有些冲突。
不过他没在意。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