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见不着了。
“三娘刚才听薛管事说了一些。”司马蓁站起身说道。
“也许真的像御史台说的那样,是为父治家不严吧,鸳鸯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老爷的声音有些低沉。
对于这件事,司马蓁作为女儿自是不便发表看法,只是安慰道:“父亲每日忙于公务,已是殚精竭虑,怎能事事俱到。再说,人的心要变,是他人控制不住的。”
司马蓁的话好似真的说到了老爷的心坎上,只见老爷的神色舒缓了一些,抬手示意司马蓁坐下。
“不管事实如何,圣上下旨让为父在家歇息几日,鸳鸯的案件现在由刑部查办,希望黄大人能早日查明真相。”老爷沉声说道。
看来御史台的弹劾多少起了些作用,圣上让司马廉休假也是为了给御史台一个说法吧。
不过司马蓁却觉得此时司马廉能休假是最好的,一方面谢姨娘的事司马廉能避嫌,另一方面前一阵大理寺查办的大案太多,难免已经被案件背后涉及的人所记恨,现在能抽身出来,正是最好不过。
司马廉似乎也有此想法,因此说道圣上的决定时,并不怎么郁闷,反倒有种坦然的感觉。
“父亲,那遇害者确定就是谢姨娘吗?”司马蓁坐下,又将刚才心中对死者身份的疑问说了出来。
“鸳鸯的耳根处和腰上各有一处红痣,我已经查看过,应当是不会错的。”说到这里老爷的情绪又低落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看着老爷的样子,司马蓁其实有些为谢姨娘感叹。
谢姨娘进府仅仅三年,现在的年纪也才十八岁,老爷却已经年近四十。在大新朝,老爷的年纪足以做谢姨娘的祖父了。
老爷对于谢姨娘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虽然谢姨娘花容月貌,但是老爷早已是儿女绕膝,此时正是专注于仕途的时候,谢姨娘对于老爷来说只是累了以后偶尔的温柔乡。可怜谢姨娘自己并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地位,还总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想要和太太在府中争一争长短。
司马蓁甚至想过,这个引诱谢姨娘的男子会不会是太太找来,专门做下的陷阱,等着谢姨娘来钻。后来又想到太太即使心狠手辣,也不会以司马府的名声来设计一个小小的姨娘,毕竟她才是司马府真正的女主人,她的儿子将来也是要继承司马府的一切的。对付一个姨娘,多的是方法,何必选择这种有害于司马府名誉的呢。因此,司马蓁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过能有勇气引诱正三品大理寺卿姨娘的人,想必胆量也不是一般,到底会是谁呢?
这到底真的只是一般的爱恨情仇,还是有政治目的在背后的复杂斗争?
一切变得复杂起来。
“父亲,三娘刚才听薛管事说,您昨日正巧也在发现谢姨娘尸身附近的地方查案?”司马蓁想到了刚才薛洋说的话。
“嗯,为父昨日正巧在四五胡同。京城府衙接到报案,有人在四五胡同发现了一具尸体。尹大人带捕快亲自去看了。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太后一月后大寿,皇上决定今年在城外的龙门石窟为太后举办庆佛大会,到时候会邀请各国的使节参加,因此现在京城府衙忙于筹备此事。”老爷想到了马上要举办的庆佛大会,对司马蓁说道,“尹大人看过尸体之后觉得案情复杂,就直接已送到了大理寺。”
老爷似乎没觉得尹大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将情况简单的说给了司马蓁听。
司马蓁却觉得这位尹大人真是京城官场的一位妙人。身在京城府衙府尹的这个位置,却能够左右逢源,将各种难题推到其他部门,还不招各部门官员的忌恨,长袖善舞到这个地步,让人想不佩服都难啊。
元康帝要为太后举办庆佛会的事情司马蓁确实不知,此次盛会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是一次官方举办的活动,安保级别很高,不是她们这种闺中少女能够参加的。
司马蓁有资格参加的是太后寿辰那日在宫中举办的宴会,到时候京城所有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要参加,未出阁的少女们还可以参加宴会是上的才艺演出,那才是京城达官贵族家里小姐们期待的机会。
老爷并不知道司马蓁的想法,而是继续将昨日在四五胡同发现尸体的情况给她讲了一番。
原本接到尹大人的消息后,老爷也不觉得事情会像他描述的那般严重,但是因为最近是各国使节纷纷云集京城准备参加庆佛大会的时候,京城的治安必须要稳定,司马廉只得亲自带人去了四五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