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迟疑的看向他,伸手握了一下,说道:“林翰。”想了想又道:“我得称呼您陶警官是吧?”陶海升脸上的笑意不减,点头道:“也可以。这一带人烟很少,我寻着你的足印一路就跟过来了。小白脸书生会功夫,你没有吃他的亏吧?人呢,跑掉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进院墙之前,就已经再三观察过了,曾勇捷肯定逃的没影了,说这句话,不过是找个话茬。
林翰点头道:“我只练过铅球,没练过长跑。那小子跑起来像兔子,实在追不到了。”心想也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把自己用石头打人那一段也如实讲了吧?陶海升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由得他去吧。你没事就行。喏,你的挎包我给你拿来了。”说着就把林翰放在行李架上的挎包递了过来。
林翰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周全,看了他一眼,接过挎包,顺手就在里面开始翻找,掏出了一件出差预备换洗的白色t恤。陶海升很真诚的看着他,笑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火车上的匪徒全都制服了,就是死的有点多……呵呵师兄开了杀戒,没办法。我想今天给你造成的惊吓肯定不小,但是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有胆识,敢于孤身追赶逃犯。”
林翰听了这话脸上有点红。拿着t恤并没有马上穿,说道:“开始追也不是因为有胆识……那小子给我那一下疼的火冒三丈。”陶海升仰头哈哈大笑,说道:“我还要郑重的感谢你,两次示警,不但救了我一次,广大的乘客安全也受到了保障,谢谢。”林翰摇头道:“谢就不必了,老天保佑这样的事我下次可别再遇到了。苦胆都要被吓破了,那些歹徒打扮成什么人都有,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啊?团伙?他们要干什么?”
陶海升微微一笑。
鹰钩男喊完八字真言,全车厢的旅客包括李斗、李升俩兄弟都一愣神的功夫,陶海升迅速果断的开了枪。师兄鹰钩男的喊话,他于瞬息之间就理解了意图。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无数次,虽然后来天各一方走上了不同的工作岗位,但是这份默契一直保留未曾生疏。这次和师兄几年来第一次结伴出行,就遇见了这么一件棘手的暴恐事件,实在也是出乎两个人的意料。陶海升由于工作原因,有点“久疏战阵”的感觉,身手感觉比之师兄鹰钩男,似乎荒废了不少。看到鹰钩男沉稳、果敢、狠辣甚至阴毒的以暴制暴,在错综复杂的战局中始终占得先机,牢牢的把握着主动,举手投足间的那份潇洒刚毅,风采果然不减当年,而且老而弥坚。心中温暖倍增,被师兄也带动的豪气勃发。
“十五为,十八务”是一句对劫持人质的歹徒方位判定的简短示意。出发角度可以理解成,并不是两个匪徒站立的位置,而是陶海升现在选择开枪的方位。车厢门上方,挂着一块长条形的牌匾,里面裱的五个大字是:为人民服务。鹰钩男从自己的角度再结合到陶海升站立的角度,瞬息之间精准的计算出,以圆盘时钟为例,三点钟的方向横穿过“为”字;六点钟的方向横穿过“务”字,就正是两个匪徒已经伸出来的脑袋。而阻挡在子弹和他们的脑袋之间的东西,无非就是两层薄薄的车厢三合木板。这样近的距离,子弹一点不会受阻偏离,必然会轻而易举的穿过木板,然后爆掉李氏兄弟的狗头。
鹰钩男面对他们猥琐的躲在人质后这种伎俩,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出死手,一枪接一枪的毫不犹豫的干掉蹲在地下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劫匪。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算准:如果不大开杀戒,任由局势发展下去,首先人质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李氏兄弟见到自己迟迟不敢开枪,就会认为他意志动摇了,投鼠忌器的难以抉择。那么就会穷凶极恶的变本加厉,那对被劫持的父女性命堪忧;其次陶海升就隐藏在两兄弟的身边,他们之间互相最多只差俩到三个身位,所有的旅客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李氏兄弟显然不知道,他们的身边伏有这样一个奇兵。时间拖久了,即便旅客们不说话点醒,大部分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人,眼神之中也会不知不觉的泄露出秘密,叫李氏兄弟起疑。
退一万步说,陶海升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地下的几名已经投降的歹徒中,不排除会有人能轻而易举的用眼神或者别的方式给他们的同伙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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