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大雨瞧着越来越近的翠花,呵呵喊道:“相使大人,怎么样,这味道还不错吧。”
“伯……伯……伯爷!”江抿快哭了,有气没力喊了一声,待着他们近时,身子忽然前倾,猛地就往林帛纶身上撞了上去。
“我靠!”
“砰!”
“走!”挣脱开绳索,风不能急促跨前挥甩开江抿,抱着翠花一个提跃,拔空跳上峰壁,急速就朝山里躲逃了进去。
“追……”远眺逆贼逃了,数千兵马瞬间往前哄冲,指挥使提刀冲前,雷声吆喝:“搜,快……”
林帛被撞的四脚朝天,倒在泞泥水地里咒骂,耳边掀天吵杂在喊些什么也没听清,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官爷,捂着辛辣鼻头跳脚咒骂:“他娘的,温柔一点你会死啊。”
“永宁伯……”人还没到就听得他咒骂,项定拉长马脸,很是不爽踏步前来斥责:“身为宗亲,岂能屡咆井市之言,再让朕听得,看朕怎么治你。”
“是是是……”捂着鼻子,林帛纶急忙对慌作一团的小娇妻安抚道:“能儿别紧张,没事,没事。”
“夫君……”风若能既担心他又担心师哥,双眼红如小兔,肿成核桃,拾绢子轻拭夫君的鼻血,心里苦不堪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眼见爱妻痛苦如此,林帛纶心里亦也万般难受,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伞,赶忙为这个惨兮兮人儿摭住,转身对皇上辞道:“皇上,此案已结,容臣先行告退。”
“嗯。”大雨里观看这个小子一身污泥,项定眉头就皱而不舒,点了点头对风若能说道:“有关逆贼之事,朕三年前就曾耳闻,此事不罪风家庄。”
“谢皇上。”风若能忙施了记万福,五师哥被逐之事,天下皆知,他虽然早与风家庄不再有关系了,可是从小到大的手足之情,如何能说断就断?
从风氏身上转过目光,项定皱眉微舒,“全赖永宁伯之策,这伙逆贼才能尽数被剿灭,朕心甚慰,回城淑洗去吧。”
林帛纶暗里咒骂,想他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最后还落了个淋雨吃泥,可到头得到的却只得了个懒闲宗室头衔和这句朕心甚慰,什么狗屎啊!却也不得不作躬道:“谢皇上,臣下告退。”
搂着小妻子走离大群人,好一段距离他回头眺看闹哄哄的远方,肚里是郁闷的有够可以的。案子破了,却没得到半点好处,他娘的这活算是白干了。
“好了,不哭了。”行走了许远,林帛纶轻轻拍了拍怀中的柔肩,纠结、郁闷地叹了一声,安抚不停落泪的爱妻道:“五师哥不会有事的,能儿放心吧,乖,不哭了。”
风若能只要想得五师哥成了狗,心里便难受的无法言喻,再想得五师哥既将命逝,眼泪就不能自止地漱漱下掉,全然不知能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唯有呜咽依入夫君怀里,泣不成声地摇着小脑袋。
“好了,好了,不哭了,嗯。”林帛纶无奈极了,四下的雨滂沱掉落,怀中更有一云乌朵泣不成声,不知该怎么安抚才好地细声道:“国与国之间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你身为大宋的子民,爱国固然好,但是除了一颗爱国的热血之心,其它的你不须去做去想。我的能儿只须要的安安份份做着属于自已的事,其它的交给夫君,好不好?”
“可是……”风若能仰起泪眸,嘤咛说道:“狗崽子凶残成性,五哥师他……他……”
爱妻对金国的仇恨早在兴中时林帛纶就知道了,那时他为了她都差点妥协她乱杀无辜之举。这个女孩早在许久前就撞到他心坎里了,那种喜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虽然不是最漂亮的,可不知怎么地,他就是爱她,深入灵魂底处的那种爱。
深爱人儿深陷国家仇恨里无法自拔,林帛纶也不知该怎么开导她才好,唯一能做的只有搂着她,陪她一起伤心,沉默走了良长一段路途,最后抖了抖喉头,还是把风不能的事咽落下肚,也许不知道好一些,时间能淡忘一切,就全当她的五师哥死了吧,重重疼痛一次,也好过往后无数抽痛折磨。
和沉默返回隆兴府两人不同,赖水山峰内早就翻了天,哗啦啦的大雨冲刷下,大量的兵甲提枪迅搜着每个犄角旮旯,各种吆喝咆吼此起彼伏,好不闹腾。
“搜,快……”驻营指挥使铠甲湿尽,整就一水人,手持青锋劈草划步,艰难梭沙在腰高的草丛内咆吼:“平了山也要把逆党找出来,快……”
四下各典军校尉和千总、百员自入山里就没有停过粗喉,皇上就在外面,人人是干劲十足,处风雨而不摇地威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