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提炼到傍晚,当他把所有的草木灰和硫磺用尽,人也要快崩塌了。灭了火种,把最后一批黑色粉沫勺入缸内,砰的一声跌躺于地,任汗水哗啦啦流淌。
歇了一会,他手撑地板站起,灭了火种,来到装满火药的缸前观看,但见硝甲粼粼泛着光泽,因为所有的东西本就纯度极高,产出的火药自然是佳品,要炸掉一个镇子怕也是没问题了。
林帛纶只要想得等一下姑娘见到火药的惊讶高兴样,心里噔时也一阵开心。走出茅房,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天宇灰灰蒙蒙,是晌午。
山林很静,静的让人空虚,空虚中恍恍忽忽便神游了太虚。
“轰隆……”
呆坐于茅外的石椅上等了很久,天色渐暗时,天际忽然响起雷声。这声惊雷把林帛纶打回了神,目光往远处那条河流看去,却依然看不到姑娘返回的身影。
“怎么还没回来?”他喃喃自语返回了茅房,搬了块椅子坐于门口继续等。可是,等呀等,等呀等,当夜幕降临,世界迷糊昏暗,依然不见姑娘归来的身影。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哗啦下了起来,雨水流刷着大地乌土,极快间就把平整的大地勾勒渠渠坑坑,冰冷雨水汇合成涓,延着渠坑往低处冒泡伸流。
寒风夹着雨珠呼呼啸刮,从房间点燃的蜡烛一出来就被吹灭,林帛纶忙搁下蜡台,大步前跨到门前,关了门后,返回厅中桌前落坐,有些担心地继续等着。
一夜风雨初歇,苍茫的大地尽处湿漉,深山老林升起大量迷离水雾,滴答雨露垂枝坠掉,蒙亮的天宇驳走黑暗,却驳苦等一夜那个男人的洛寞。
“天都亮了。”一夜未睡让林帛纶脸上染上一股苍白,眼睛酸涩地眨了眨闭上,片刻后,睫毛抖动,徐徐再张开。
“唉!”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拉开房门往远处那条小河看去,一整夜过去了,却依然看不见姑娘回来,难道出事了?
“啧!”想法刚来,随既叹笑地晃了晃脑袋,能一剑削断百年大树的人,能出什么事呢?恐怕姑娘早就走了。
“唉!”再重重叹了一口气,林帛纶转身关上屋门,仰头看了看初亮蒙曦,心头惆怅凄然,再次迈开孤寂的步代,深深浅浅踩着一地湿泥朝自已未知的旅途继续独行。
昨夜那场大雨下来,天空干净的犹如擦拭过一般。当太阳露出来时,泥泞山道前方出现了斜坡,顺坡而下很快就见着一条平坦官道。
林帛纶刚踩上官道,耳内忽然传来大阵蹄声。听到这阵巨大急蹄,他微微一愣,疑惑转头往远方一处弯角眺去,很快见着数十匹马从转角冲出,驾骑之人皆为蓝衫,后背都背有刀剑,显然是某个大门大派匪众。
眨眼间这批人护着一辆四马大车飞速驰就到,林帛纶急急把步伐缩回小道,皱眉观看那辆四马大车,紧抿的双嘴一阵抖动,两道白气从鼻孔里哼出,超级不爽地观看疾行而过的这批土匪。
“停……”
“吁……”
“吁……”
正当马车抵达小道时,马队里突然有**喝,四五十名劲装大汉训练有素吁声拉马,四马大车向前滑行了一段,便稳稳停住了。
马车停下,车帘便被掀开,楼齐天疑惑地走出,对那名翻下马匹的中年大汉询问:“狂消,怎么了?”
意外见着小姐的意中人,楼狂消跃下马匹,大跨来到车前,目光却往小道上看,“庄主,碰见熟人了。”
“哦?”楼齐天轻声一哦,奇怪地跟着转目,仅只一看,急跃下马车,疑惑喃喃:“他怎么在这里?”大步如风朝小道飞似地跨去。
让出路的林帛纶疑惑之极,皱眉观看前来的老壮两人。老的虽然一头白发,步履却稳固生风;结壮的中年人那更不用说,五大三粗,单只一眼便知惹上了准倒大霉。此老壮两人前后朝自已大步跨来,也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抵达自已面前却半声不吭,仿佛要瞧出他穿的是什么颜色内裤般,看的让人心里发慌的紧。
林帛纶对这伙人本就没有好感,现又如熊猫让人这么观看,肚里别说有多火,但又明白面对他们自已软弱无力,只得淡漠询问:“有事吗?”
那天在狗国时楼齐天并没怎么细看,现在青天白日又站的极近,一番打量当即满意地点头,转身对楼狂消笑道:“不错,果然气宇轩昂,人中俊杰,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