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怒喝一声,男子只朝他望一眼,唇边却勾起莫名奇妙的一笑……
无忧亦立在当地,怔怔然望着眼前男子,她实没想过,今生今世竟还会见到此人,这个令她刻骨铭心、却又已几乎忘记的人……
那男子眼神飘忽不定,在无忧身上上下打量,端庄娴静的女人,高贵尊崇的皇后娘娘,当初只差一步、自己便能到手的女人……
疯狂的想法在放肆的眼神中流淌,笑意里,满是肮邪恶的念头,拜下身去都体不到丝毫恭敬之意……
“草民邱盛,拜见皇后娘娘!”
躬身施礼,眉眼却微微上挑,一副奸猾可恶的样子……
邱盛!
无忧怔在那里,清眸水光一动不动惊凝,怎么会是他,怎么……竟会是济南那场噩梦中、嗜血恐怖的魔鬼?
虽,已是过了多年,可他的脸孔却依旧清晰,依旧没变的狰狞,眼神一如从前猥亵,诡异的盯着自己……
“怎么……是你!”
无忧不由得生出些恨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当年的情景却仍历历在目,况且,如今眼前的这个人,脸上仍旧一副市井无赖的淫邪面容……
邱盛并不答话,只定定的看着她,眼光中贪婪无度的光,直令无忧几欲呕吐,无忧略略侧目,望向也有诧异的长孙安业,不多的换了严厉的神色……
“大哥交友,旁人本是无权干涉,只是……若交友不善,只恐怕连累了大哥,然若卷进什么阴谋当中,平白当了别人的靶子,便更加不值得,还望大哥能够细细思量其中道理!”
清美的眸,泛出冷冷无温的光,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这个男人,更是她此生最最不愿忆起之人!
可为何……他会出现在长孙安业的府里……
邱盛脸上笑纹如初诡异,望着无忧放肆的眼、并不因曾经那般对待过当朝皇后,而有丝毫惧怕,反而更加猖狂!
这样的人,真是看上一眼,都还嫌多余,自己怎还会有话想讲?无忧不禁心潮一平,自嘲的笑笑,反而释然……
不再多看他一眼,缓步向府外款款而去,就当从未见过此人一般无异……
风雨飘摇22
回到宫中,无忧并没有得到片刻休息,前日李世民曾说,李渊想吃双糯玫瑰糕了,还提到了岳凝、提到了承儒……
自己近来确实太过繁忙,除日常请安之外,对于李渊的关心的确不够,然若岳凝真就在太极殿中,那么,想来会勾起李渊许多思念、和许多怨来……
故,这天回来,无忧便一刻未敢耽搁,亲自临驾御膳房,做起双糯玫瑰糕来,糕点香甜软腻,扑鼻而来一阵芳甜,整个御膳房中,都只是玫瑰的香和糕点的甜,沁人心脾……
做好糕点,无忧又用精致的盒子装了,带上承乾、青雀,还有极讨李渊喜欢的丽质,去往了太极殿……
此时,已是过了中午,李渊慵懒的靠在软榻上,见无忧带孩子们前来,眼中略略拂过一丝光亮,只在一瞬掩去……
丽质穿了身莹白色(1)短襟撒花裙,点点流碎晶花,用银丝线绣了花心,格外清新明丽,丽质的笑,可爱极了,张开小手扑向斜靠在软榻上的李渊怀里,眉眼弯成新月一钩:“皇爷爷,母后做了双糯玫瑰糕,不让丽质吃!”
李渊斜睨小孙女一眼,玉嫩可爱的笑脸,春风洋溢,平日里,自己很是疼爱的小孙女,似又长高了些,出落得更加标志了,承儒也该是高了吧?也该是如承乾般越发英俊了吧……
目光幽幽一冷,低沉道:“丽质去吃吧,皇爷爷不想吃!”
无忧秀丽的眼微微一凝,在精致雕刻的糕点盒子上停有片刻,心波不可否认的微漾,却面色平润无牵:“父皇莫要听小孩子痴缠,这双糯玫瑰糕放凉了便不好吃了,父皇看看,无忧的手艺可有退步?”
丽质懂事的跑回母亲身边,从糕点盒子中拿出一块,再又跑回到李渊身边,递到李渊嘴边,依旧暖如春风的笑:“皇爷爷吃,母后做了好久的!”
李渊微微侧过脸去,目光随意落在一处,并不理会乖巧的小孙女;丽质与李渊撒娇惯了,便又凑上身去:“皇爷爷,你吃啊!”
“不吃!”
李渊不耐烦的扬手一推,丽质娇小的身子向后一仰,手上一块双糯玫瑰糕滚落在地……
莹白色:晶莹偏白的浅蓝
风雨飘摇23
承乾早看出了李渊的不悦,眼疾手快,向前夺上一步,抱住了妹妹,自那次受伤后,承乾左腿留下症疾,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无忧见了,心中不免一酸,眼里微微发热,却强自镇定住脸色,不变丝毫,亲自拿了块双糯玫瑰糕到李渊面前……
“父皇,今日做的多加了紫米,少加了糖,您尝尝看!”
无忧将糕点再递到李渊面前,恭恭敬敬,李渊望她一眼,目光冰冷:“我老了,这种东西吃不得了!”
“父皇,我特意少加糖了,您……”
“母后!皇爷爷不想吃,您何必要勉强了皇爷爷!”
无忧一惊,朝一旁看去,还扶着丽质的承乾,眼神定定然望着李渊,李渊亦朝他看来,目光中顿时冷却……
无忧见状,忙向承乾斥道:“承乾,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快向皇爷爷赔礼!”
承乾美俊的脸,向旁略略一侧,不语……
李渊浓眉立时拧紧,心中更感愤然,猛的站起身来:“哼!这样小小年纪便如此目无尊长,长大还了得吗?身为太子,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李渊望着承乾的眼,怒火莫名迸发,心中感慨、尽泄在这一字一句中,哼!如此这般放肆的作风,到真像极了他的父亲,想来承儒若是在此,定不会是这样无礼,定是如建成般温雅体贴……
想着,心中怒意更甚,冷冷一哼:“皇后,这太子的教育,你们可要放在心上,不要长大了,也学得桀骜难驯,再管,怕……便来不及了!”
无忧一怔,李渊的话,显然隐有他意,学得桀骜难驯?许是……指李世民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