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无忧点头,只以一丝浅笑回他,匀了匀嗓音,调息许久,方才弱力道:“嗯,泰字寓意确是甚好,不过我想……他来的如此艰难,倒不如……以青雀为小字,寓意雀鸟轻翔,望他日后能欢快长大,不必再遭若此辛苦,可好吗?”
无忧说完,便叹喘一声,轻咳起来,李世民忙将孩子递给侍女,轻抚着她起伏的胸口:“好!都依你,还很难过,是吧?”
无忧轻轻摇头,宽慰道:“没有……只是……很累而已……”
“那……就快些休息,我会在这里陪你,一直……到你醒来!”
无忧心中,热流翻涌,虽不想他辛苦,但却也知道,怕绝非三言两语、能劝他走,自己已实在无力应承,便扇了扇眼睫,依从了他……
屋外,依旧风雨急骤,促急的抽打、鞭挞,挑拨开夜的安宁,寒冷寒冷的光柱,顿湿透悲俊的孤寂身影,隐隐消没在狂乱的风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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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连回到齐王府,虽仍是风雨急骤,但,他却能敏锐察觉到周围的微动,柳连心中暗暗一笑,哼!恐他们是在监看自己的动静,应该不是从天策府跟来,在天策府时,因要与无忧说些要紧之事,故,在无忧来前,已留心过周围的一切,确认近内无人时,才敢侯无忧前来……
柳连回到屋中,换过了衣服,却量思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一切,无忧,原谅我……原谅我无法待你调养好身子,便要开始行动了,否则,是不足以令人相信,我乃性情冲动而可以利用之人的,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获悉更多,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而至于……我入齐王府的原因,相信有一天,你也定会知道,也原谅我还暂不能说,不能让你……负背上过重的情意包袱……
疑云顿起1
经了昨夜的一切,无忧仿似被抽空般虚浮无力,就是醒来,精神也是不济,这天,李世民又是忙到很晚回来,一回家,便坐在无忧床边,再不动弹……
承乾也已在无忧床边、缠闹了一整个晚上,倒也听话,李世民逗着他玩,无忧在旁看着,亦不时轻笑几声……
“无忧,你看承乾又长高了些吧?越长……越好看了……”
李世民把承乾固在怀里,不让他挣脱,承乾憋红着小脸,用力推他,见也逃不脱,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无忧一见,忙故板起俏脸,对向一脸坏笑的李世民:“你看看你,好好的,干嘛把承乾弄哭,来……到娘这来!”
李世民掐了掐儿子的小脸,松开了手,承乾忙不迭的扑到母亲怀里,撒娇的搂着无忧,无忧轻轻哄他,仍责看着李世民:“这大晚上的,你阿……一点都不知疼孩子……”
“呦,瞧你心疼的……这男孩子这么爱哭,可怎么行?”
李世民又凑过身去,捏着承乾的小鼻子,承乾扭头避开,依在了无忧怀里:“娘……爹坏!”
无忧一手搂着儿子,一手轻拍李世民肩膀,哄他道:“好了!你看,娘打他,好不好?”
李世民顺势抓住无忧的手,将她们母子俱搂在怀里,轻吻无忧的发:“无忧,我好幸福……”
突的柔暖一句,简单轻浅,却令无忧顿烫了心扉,慢抬起卷睫,默望于他,竟也生了感触之意,李世民说承乾爱哭,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几次无意的真情流露,都无不描摹出他易感的心……
无忧轻举起手来,刚语言语,一声巨响,却倏然而起,顿穿透屋中浓浓漫溢的和暖气息,惊断了所有声音,两人俱是一惊,转眼望去,紧敛住了眉……
疑云顿起2
只见一人,暗布遮面、黑衣长剑,裹带着寒栗的阵阵杀气,破风穿气,电般的、直向李世民刺来;李世民顿定住心志,翻身侧起,闪过那人虚晃的一剑,但,却恰好被逼离了无忧床侧……
“有刺客!”
李世民大喊一声……
承乾亦被吓得大哭,无忧赶忙抱住他,搂在怀里轻哄着,可眼,却注目着缠打纠斗的二人,无法移视,那人身手敏捷,高瘦熟悉,目如星闪,有意无意的落看向自己……
会……会是柳连吗?可昨晚不过才匆匆说了一句,他竟……果真行动起来,那么急切、那么仓促,仓促得、让自己来不及思考,要怎么做呢?要怎么做才能帮他,或者说,帮李世民呢……
无忧正自思想,闻声而至的王府侍卫已匆匆赶到,一时间,本是宽绰的房间,顿显得狭小拥挤……
“本王不管你是何人,但,我这天策府,只恐怕你来时容易,去时难!”
李世民一个疾厉的命令眼色,训练有素的众侍卫,便已将那人团团围住,透不得一点缝隙……
无忧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思闪转,顺理开零乱的思绪,望向那人;那人亦是朝她望来,眉心纠结、暗隐目色,眼神交汇间、正是柳连!已确定无疑……
“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本王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李世民怎还需问,不是太子、就是齐王,哼!反正他们是一起的,也都是一样!
柳连冷哼一记,发出微小的声音,却并不答语,只是挥展开长剑,突破着团团围困,狭小的空间,更显得拥挤混乱,李世民见势,知以整体而战的侍卫,若要抓活的,畏首顾尾,定难施展,遂,眸色一栗,疾寒了声音:“不必顾虑,格杀勿论!”
冷刺的一句,倏划至无忧耳里,惊动得颤从心起,清转的眸子,晶闪出重重光迹,瞬间,飘掠过万千思绪……
疑云顿起3
怎么办?无忧虽尚不明柳连的具体用意,可却绝不能令他无故的死在这里,但,若要出言阻止,李世民就定起疑心,柳连又以黑布遮面,显并不想暴露身份,两难间,柳连一个大意,已中上一剑,飞洒出的些些浓血,顿灼红无忧的眼底……
“娘……我害怕!”
承乾兀自带了哭音,依偎在无忧怀里,无忧低头望他,却有些许犹豫之色,在热红的眼里隐烁:“承乾不怕,承乾知道,爹……最厉害的,会……会……紧紧的抱着承乾,不会让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