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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时已近中午,战马也已被全部运回,且饱餐了一顿鲜美的牧草,正是一个比一个精神……
李世民远远望见,夏军还并没有吃饭,正是饥渴难耐的好时候,大家散乱的坐在地上,懒散的休息,竟还有不少士兵出了营去,到河边饮马洗澡,李世民暗喜,这窦建德治国宽厚、固然不错,可治军过宽、纪律松弛,就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眼见对方军心已疲、阵形已散,李世民这才派出了宇文士及,诱出对方数千骑兵,以使其阵脚更乱……
随即,又是一声惊厉的大喊:“敌势已懈,急击勿迟!”
唐军得令,便汹涌而上,虽然只有三千五百余人,但,象秦琼、程咬金这样的猛将就有数十,其余,也都是身经百战的骁骑,虽也是还未吃饭,但,常跟李世民如此打仗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于是,就是这三千五百人,分成了八队,一齐渡河,倒也是壮观的景象……
可偏偏此时,窦建德还在召开朝臣会议,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数量如此微弱的唐军,竟会主动出击!他一直盘算着如何进攻,根本就想过如何布置防守,故,竟将主帅大营,就设在了离汜水不足五百米之地,犯了兵家大忌……
听到唐军渡水来攻,窦建德大惊失色,连忙命令朝臣后撤,并组织骑兵前突,一时间、人流混杂、涌动如潮……
朝臣们慌乱的后退,自会挡住骑兵的前进,窦建德一看,这样不行,又忙下令朝臣们先回大营,待骑兵通过后、再行撤走……
可是,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唐军已至……
围洛打援——开城投降2
所谓兵败如山倒,二十余里的大营,第一道防线被轻易突破后,后面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前军如潮水般逃命,杀声震天,俱都想是败了,也便跟着、慌乱的四窜逃跑……
有的,跟窦建德征战多年的老兵,经验丰富一些,还能想着列阵坚守,可偏偏阵中不少,都是刚刚被收降的徐元朗、孟海公的三万多人,他们可俱是无心恋战,特别是孟海公的旧部,自当兵以来,只打过一仗,就是被窦建德扫平孟海公的那一次,以为打仗就是先逃跑而后投降呢,一见前边败了,马上便夺路狂奔,挡都挡不住,敌人还没看见,先把自家营垒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一下,可真是如黄河决堤般一溃千里,夏军兵马慌乱间自相践踏,死伤就已不计其数……
窦建德见势不妙,也想趁乱赶快逃走为秒,总要先保住命再说,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的东逃西窜,却总会有两个骑兵,在后穷追不舍,其实,是他那身黄金宝甲,实在太引人注目,才被唐军车骑将军白士让和杨武威盯上,知他定是个重要人物,这才一路狂追,想将他抓回去领功要赏呢……
狂风席卷间,嘶喊声、马蹄声、已声声彻天,如流的人潮马浪,疾踏着白草黄云,唐军的三千铁骑,就这样不可思议的、踏平了夏营……
一通厮杀后,李世民便收军升帐、检点敌囚,并令人带上了窦建德……
窦建德进到帐来,却是立而不跪,李世民倒也并不在意,只作轻浅一笑,反带了冷嘲热讽的味道:“窦建德,说起来……你我……也算亲故,我自来讨伐王世充,你却为何要凑这个热闹,越境前来、犯我兵锋,可今日……哼!如何阿?”
窦建德已是心灰意冷、羞愧难当,想想自己败在他的手里,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于是,尴尬的别过了脸去:“今不自来,恐烦远取……”
今不自来,恐烦远取?
如此垂头丧气的一句,令李世民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本来,自己是想好好羞辱他一番的,但见他如此的沮丧难堪的模样,却竟没了心情,于是,挥了挥手,便将他押了下去……
这一仗,李世民以绝对劣势、大获全胜,杀敌万余人,获得俘虏五万多,还擒获了敌军主帅,可称的上完美,而接下来,等着他的便就只有兀自顽守的王世充了,李世民眉角暗挑、心中一定,亦势在必得……
围洛打援——开城投降3
处理过降卒后,李世民自也没再耽搁,立即押着窦建德,回抵到洛阳城下……
李世民用长鞭,直指囚车中的窦建德,大声仰呼:“王世充!你看囚车里……关的乃是何人?可是……来救你的窦建德?”
王世充站在城楼之上,向下一瞧,果见囚车里闷坐一人,心里顿时凉下半截,但,还是壮着胆子,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囚车内……可真是夏王吗?”
窦建德听了,懊丧得、头也没抬,气恼的回道:“不必说了,我来救你,却先作了囚徒,你真是害得我好苦阿!”
窦建德说着,语色里竟带了哽咽之音,听得王世充心里,也黯然消落,看来,真的是大势已去了,怅惘之间,正要对窦建德说些道歉之言,唐军却又从后牵出了三辆囚车,细看之下,更是凉了心髓、万念俱灰,里面坐着的,竟是与窦建德合兵一处,一起来救援自己的哥哥——王子琬,其余,是自己派去夏营的两名说客……
眼前的一切,仿似一盆泠结的冷水,直灌入王世充心里,令其意冷心灰,却也顿时沉定,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反静下脸色,了悟般、默默无语,原来,所谓功名霸业,都不过是虚幻而已,如此转瞬间、便稍纵而逝……
王世充心下一定,此时心中,已容不下太多东西,只想但求保全兄长、以及家人的性命,其他的,再不作他想……
李世民见他默不吱声,便提高声音再喊,继续攻心:“王世充,如若你仍然坚持,不肯投降,我便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处斩在你的面前!”
李世民说着,便举起了手来,王世充立忙阻止,大叫:“且慢!”
李世民放下手来,待他下言:“我……我自当出城投降,但,大王可肯许,免我一死么?”
李世民唇角一挑,兀带出清浅的傲然神色,知他心理防线已溃,再无需继续刺激:“好!就……准你免死!”
王世充亦暗垂下睫眉,在顽强守城近一年之久后,终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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