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依照莫闻所说,在船头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不过师妃暄忍下来了,那边侯希白却忍不住了,哪怕他再怎么心胸豁达,也受不了当着心上人的面被人打一顿的羞辱。
当即对着莫闻一拱手,朗声道:“今日技不如人,希白认栽了,但日后学艺有成,定然再来向国师大人讨教,以报今日之耻!”他现在风度全无,这副造型再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当即就想捡起地上的折扇,跳船离去。
可莫闻却是一声冷笑,手一虚抓,伴随着一阵龙吟之声,那折扇就猛地飞入莫闻手中。
“国师这是何意?”
侯希白脸上一凛,隐隐有青筋浮现。
莫闻却是抓着那折扇微微用力,顿时将其拧成了麻花。
侯希白脸色极为难看,这折扇以精钢为骨。扇面乃采天蛛吐的丝织成,坚勒无比,不畏刀剑。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拧折了,此人的功力当真深不可测。
而后就见莫闻冷冷地说道:“要是再看见你在扇子上画我的女人,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听着此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莫闻突然动手,无论是宋师道、宋智,还是师妃暄都以为莫闻和侯希白是有什么过节,又或是处于打压师妃暄的目的。毕竟自那两人上船以来,这里话语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莫闻手中,师妃暄更是暗暗吃惊。以为莫闻乃是个城府颇深之辈,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原来只是为了争风吃醋而已。
宋师道、宋智面面相觑,而师妃暄也是哭笑不得。以侯希白多情公子的名号。和那走到哪美女画到哪的习惯还真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不低。
那边侯希白则有些面容抽搐,真有些无妄之灾的感觉,但还是嘴硬着说道:“在下画那些美人可丝毫没有猥琐之意,只是淡淡的欣赏而已,国师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莫闻却瞥了他一眼,“有猥琐的意思,你还能活到现在?老子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看见我的女人出现在你的扇子上,见一次打一次!”
“那还请恕在下失礼了。这种爱好在下是不会放弃的!”侯希白就是一声冷哼,如果是之前莫闻和他好好商量,他或许还真会注意一点,但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了。
莫闻却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放心,在下没有干扰别人兴趣爱好的习惯,只是希望侯公子身子骨能结实一点,在下可不是哪一次都这么好说话的!”
听着此言侯希白就觉得身子一寒,但还咬着牙一言不发,从船头跳出,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之中,再也没有出现。
由于这个插曲,众人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致,又聊了几句,就匆匆分开了。
------
月夜之下,莫闻坐在船头,一只脚搭在船外,手中拿着一小壶美酒,慢慢地品味着。
此时的他全无白天的霸道、嚣张,反倒显得安静优雅,让人看着就有几分亲近之感。
“在下能问国师几个问题吗?”
一个身影从船舱中走出,这是一身青衫的师妃暄,月光之下,她那身出尘的气质更加浓郁,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问吧!”
莫闻不以为意地喝下一杯酒,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欣赏着那缓缓流动的江面,在月光下,那里宛如一片片璀璨的星空。
“国师可是魔门中人?”
师妃暄有些紧张,这是她此次乘船南下的主要目的,毕竟一个能战胜三大宗师的人物,对现在正魔相争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以慈航静斋此时的地位也要小心应对。
“不是!”
淡淡的两个字莫名地让师妃暄松了一口气,只要莫闻不是魔门中人,那许多事情都好办了。
“那国师到底是为何参与到这天下的争夺之中?”
一切走入正轨,虽然心目中对莫闻并不看好,但师妃暄还是按照惯例询问这些有资格夺取天下的人相关的问题,从中选出明主,结束这战乱不休的天下。
莫闻回过头来,脑袋歪了一歪。
“不知师仙子是以哪种身份问这个问题的?慈航静斋的传人,心忧天下的有志之士,还是一个女人?”
师妃暄秀眉微蹙,淡淡地说道:“这有区别吗?无论是何种身份,都只不过希望为这乱世做一些事情,莫闻公子难倒就忍心见这天下生灵涂炭,百姓忍受饥荒战乱之苦?莫公子建立五斗米教,体恤百姓,当也是爱——”
“噗!”
莫闻却是一阵轻笑,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师妃暄却是不以为意。
“可是在下说的哪里不对,让国师大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