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正大光明的见面,尤其是我不想我们的谈话为人所知。”李倓缓缓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向她,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一次弄懂过她想要的是什么,权力,财富,武功,这些都是她唾手可得的,她还要做什么?
“现在整个大唐的政治都把握在你手中了,若你想做武氏,以异姓代李氏也是你一句话的事,那你还在等什么?”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作为曾经的九天中央,以他手中的情报却是知道顾睐的势力早已渗入了六部之中,军权,民生,财政,哪一处没有经过她的手。
“谁说我要这个的?”顾睐反问了他这么一句,状似无辜地道
。李倓听这话不禁怒从心来,你不要这个,这些年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那你要戴着这副面具在这朝堂之上呆多久?”李倓冷笑道,
“面具戴的再久也是要摘下来的,而这一天,不会太久的,很快了,很快……”顾睐淡淡道,有些呓语的意味,面上的神色却让李倓怎么也看不懂,也不知这些话是说给李倓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为大唐,这个天下再做最后一件事情。”顾睐对他微微一笑道。
说完她负手在身后回了房间,独留李倓一人在清冷的月光之下。
至德十年九月,肃宗遇刺,顾卿救驾身亡,而肃宗身受重伤,在将皇位传与第十一皇子李琦后便驾崩了,时年十月,年仅九岁的十一皇子李琦登基为帝,李琦母妃早逝,先帝皇后在前年就已被废,因而无后宫中人听政。
国主年幼,朝中逐渐形成了类似内阁这样的机制,多年后,臣子的权力已经足以与皇权相抗衡,君主的独断专行不再能动摇整个天下,李倓终于明白了顾睐的目的,她是想要抵抗甚至是改变皇权至上,君主*的局面。
她所做的就像是水一样,在最恰当的时候渗进了大唐的最严密的政治机制中,一点一点地改变,从她走进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既然不想一味的去挽救残局,那就将祸根扼杀在萌芽时好了。
她甚至自负到没有在离开之前除掉李倓,是因为自信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威胁到她所做的努力么,李倓不禁苦笑道,她还真没想错,他的力量的确无法去撼动顾睐早已在大唐朝廷中埋下深根的计划。
李倓想即便她想见到的局面无法在他有生之年见到,那在未来的几朝后终将出现,只是她又去哪里了呢?
顾睐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现自己作为凡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过于修炼了千年的魂魄,先是心脉弱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再接着她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从内里腐烂,她甚至都能闻到那股从最里面散发出来的死气。
她已经近乎是个死人了,在强撑着布下暗局后,她就死遁后去了江南,一个普通的小镇上,街头简陋的小屋,有如一个梦游者,随着记忆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好了。
顾睐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十年时光后,她揭下了面具,却不禁恍然,原来已是绝代佳人的芳华,顾睐的手轻轻抚过桌椅上的灰尘,走到床边,缓缓躺下,
这一世,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在她合上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化作了飞灰,连带着衣裙也化作了齑粉,她终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而在她离开不久后,便有藏剑霸刀的弟子赶来了,他们没有那份本事探究顾睐的踪迹,只是一直奉命守在这附近罢了,见一绝美女子进了这屋后,他们又等了许久才进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无奈之下只好退回去报告各自的门主。
叶英得了消息后心中仿佛有了些预感,或许琦菲再也不会出现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只愿琦菲无论在哪都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