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愤恨的火焰在我胸中炽烈燃烧着,我现在能够深切体会到,那些为了复仇而杀人的罪犯的心理了,我现在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将那个人撕裂、剁碎的冲动。他加诸在阿珩身上的痛苦,我恨不能几千倍几万倍的还给他!”
周煜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块,“不知道,冯钊被害案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进展,胡聪明父子的嫌疑最大,但是找不到什么证据。”
“那个何月梅呢?”我问。
周煜说,他将何月梅是胡聪明情妇的事实告诉了警方,但警方早已掌握到了他们的关系,如果能调查到什么,早就有结果了,“胡聪明那只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个女人如果一口咬定不记得阿珩到过酒吧,杨颂他们也没有法子。再说了,人都不在了,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我的喉咙紧逼着,紧逼得疼痛,“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人不在了,所背负的冤屈,也必须为他洗刷干净,这样才能让他走得安心。”
周煜面色微僵,“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会继续留意胡聪明父子的,这件事情,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冷冷一哼,“那个胡川,闯入冯家作恶,居然只被拘留半天就放出来了。想当年,冯钊势力遮天,坏事做尽,现在他一死,孙女也沦落到被人欺凌的地步了。”
冷风低号着,寒意弥漫着,我闭了一下眼睛,觉得好一阵寒颤。
“冯诗菡,她还好吗?”我努力从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中挣脱出来。
“她的事情我不清楚”,周煜的眼光深深的、研判的停留在我的脸上,“你对那个女人好像挺关心的,她可是抢走了你的男人,你不恨她吗?”
我颓然苦笑,“恨一个低智商的人,有意义吗?”
周煜注视着我,好一会儿,他没有说话。
“你的前妻呢,她的病情怎么样了?”我又问。
周煜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我惊讶得张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不久前”,他显得懊恼,“她脑子里长的是恶性肿瘤,回天无力了。”“你其实还爱着她的,对吗?”我想,他给对方联系医院,并花了那么多时
间陪伴,不仅仅是为了看人家的笑话吧。
“爱谈不上了”,他否认,眼里却浮上痛楚之色,“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么走了。
我注视着脚下被雨水洗亮了的石板路,久久沉浸在震愕、悲愤与迷惘交织而成的万顷波涛中。”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我看到了电视新闻播报的关于胡聪明被害的消息。“现年53岁的著名律师胡聪明的遗体今早被发现,而他遇害的方式,和日前遭杀害的冯氏集团掌门人冯钊相同,警方判断凶手应该是同一人,并且展开调查。”
据报道称,胡聪明的尸体在其住处附近的一处草丛里被发现。死者身上的财物没有被抢走。尸体疑似是从路上被搬到草丛中,现场发现了可能是嫌犯留下的鞋印,还有一辆儿童小三轮车,那辆儿童三轮车应该是作为障碍物横在路中间,迫使胡聪明下车,而遭遇了凶手的袭击。
我放下碗筷,起身给周煜打了电话,“你知道胡聪明被杀害的事情吗?”
周煜说,他刚刚从周湘那里听说。
我们约好到胡聪明遇害的现场看看。胡聪明的家位于靠海的别墅区,别墅前有一大片的开放式花园,繁花似锦、草木葱茏,胡聪明的尸体就是在花园草丛被发现的。根据周湘的验尸结果,推定的死亡时间在昨晚11点半左右。花园外有一条幽深的小路,是单行道,仅可容纳一辆汽车通行。辖区的民警了解到,昨晚这条小路尽头的小酒吧里有生面孔出现。
我和周煜去了那家小酒吧,服务生说他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但经不住我们的再三恳求,还是将情况又复述了一遍。那服务生说,这个别墅区比较偏僻,所以酒吧接待的都是居住在别墅区的熟客,基本没有外面的人来。但是昨天晚上大约10点半左右,来了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运动衫,戴着一幅大墨镜的男人,外面在下雨,他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雨衣,进来后脱下雨衣放在入门处的竹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