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出去走走,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回来。我知道她是要把空间留给我们,对她说了声“谢谢”。她抿着嘴角对我笑,“客气什么,是我妨碍你们了,不好意思。”
阿珩和小宝费尽了口舌,小宝居然乖乖坐着听,虽然我不清楚,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总之他对阿珩表现得很友好,还要求他晚上陪睡。
“我睡哪儿?”阿珩故意问。
小宝指了指床铺,“和我一起睡这里,姐姐睡那张床。”
“那原来在房间里的那个姐姐呢?”阿珩又问。
“让她去别的地方睡嘛”,小宝很天真。
我和阿珩都笑了起来。阿珩说那可不行,把人家赶走是不礼貌的,等明天晚上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一定陪他睡。
小宝说那要拉钩,说话算话,阿珩真就伸出小指头,和他拉钩。
小宝满意了,自己在床上玩我给他带来的积木。
我和阿珩终于有了一点单独说话的时间。
“今天玩得开心吗?”他微笑着望我。
我扭过脸不理他。
他伸手扳过我的脸,依旧笑着,“怎么啦,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绷着脸,“居然打我,哼。”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打疼了吗?我给你揉揉。”
“你讨厌!”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小宝听到后立即出声维护阿珩,“哥哥才不讨厌呢!”
“听见了没有”,阿珩的脸对着小宝,眼光却对我溜了一转,“还是小宝公正。”
我又别过脸去,他凑到我跟前,眼里闪着光采,“明天我们就要一起去玩了,开心点好不好,你这样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
他这是拿出哄小宝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了,我终是忍不住噗哧一笑,把头低了下去。
“我已经把行李搬过来了,晚上住周煜的房间”,阿珩这才开始跟我说明天的行程安排,“范萱已经提前买好明天上午6点半的火车票了,到古镇要3小时20分钟,这里离火车站近,明天5点起床,有车送我们去火车站。”
“范萱也到昆明来了?”我有些意外
“她是我大嫂的助理,自然是我大嫂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阿珩说,“我大哥大嫂和范萱,今天下午就乘火车去古镇了,下午的发布会无关紧要,就只留下我去参加。”
我惊讶的望着阿珩,“他们也是去游玩的吗?”
“我大嫂是去工作,至于我大哥嘛,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卖力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自然要陪同了”,阿珩冷哼了一声,“明天殷振兴会和我们乘同一班列车去古镇。其他两家滨城服饰品牌企业的负责人也会去,但他们还要办点事,乘坐下一班火车。到时候我大哥还会继续演戏的。”
阿珩告诉我,沈曼莉去古镇,是想从当地少数民族的服饰中寻找灵感,设计出民族风系列的服装,她后天还要到其他城市参加一个重要活动,时间非常有限,所以今天下午就抓紧时间动身了。沈曼莉在这次国际时装周上获得“年度最佳女装设计”的荣誉,简·爱也喜夺国际时装周“时尚品牌奖”,集团的时尚度、知名度、美誉度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可谓满载而归。
我并不想知道关于沈曼莉的事情,她是我解不开的心结,想到明天又会碰上她,我的心口就像压上沉甸甸的石块,窒闷得慌。但我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阿珩,很快换了一个话题,“你妈妈,最近好吗?”
其实这个话题同样不轻松,上回黄静阿姨到家里来时,面对小宝时的异常神态和前后态度的转变都让我心惊肉跳,她一定已经对小宝的身世产生了怀疑。我留心观察阿珩的反应,想知道黄静阿姨是否对他提起过什么。
阿珩的脸色忽然沉重了起来,“我这次回来,感觉我妈好像有什么心事,总是唉声叹气。那天,她忽然很伤心地对我说,她是个失败的母亲,一心培养我出人头地,却没有教会我如何好好做人。我问她为什么这样说,她却只是摇头叹气。”
阿珩的话似在我的心湖投进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黄静阿姨,是在责备阿珩那么轻率的和我上床,并且让我有了孩子吧。她不是无情之人,那晚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可是,有情又能如何,她同样选择了隐瞒真相。儿子的前途和声誉,远比孙子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