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件长袖衬衫突然对我肩膀上落了下来,轻轻地裹住了我。
“晚上风大,不要受凉了”,熟悉的声音让我颤栗。我回过头去,暗夜里,阿珩那对深湛的眸子正闪烁着,像两道黑夜的星光。
周煜笑叹:“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从阿珩身边走过时,周煜挥手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阿珩吃痛的龇牙,他揉了揉肩膀,“下手够狠啊,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我微喟了一声,想把身上的衬衫还给阿珩,手却被他摁住。“肚子还痛吗?”他望着我,带着深切关怀的神情。
我的脑子全乱了,忘了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我逃避的转过身,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轻扳过我的肩,让我面对他。“刚才周煜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用玩笑的口吻说,“我们在吟诗。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难道你们想趁着**良辰,及时行乐”,他也半开玩笑的回应我。
我对他微笑,“异性相吸,那也很正常,何况我们都是单身。”
他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暗哑低沉了许多,“我很抱歉,每次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很多事情,反而要周煜来帮忙解决。”
“我不需要你”,我如同被针刺般反弹,“没有你,我照样过得好好的,什么时候需要过你?你还是赶紧回英国去吧,调查车祸肇事者,有周煜帮忙就行了。”
他眸色一暗,双手握住我的肩,“这是真话?”
我被他握得生疼,语气也不善,“当然是真话,之前因为周煜出差,我不得已才到你们家来的,现在他回来,你也不用操心了。有那个闲心和精力,还是多陪陪你的未婚妻吧。”
他松开手,摇摇头,满脸的萧索及苦恼,“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不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依然是我心目中的葶葶。我忘不掉,也舍不下。”他走到花坛边,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燃起了一支烟。
我走近他,凄然低语:“舍不下也得舍。舍得,有舍才有得。”我取下衬衫双手递上,“我要回房间了,还给你。”
他没有接过,只是面向簇簇黄玫瑰,大口大口的喷着烟雾,一语不发。
我站在那儿看他,一直到整支烟快吸完了,才将那衬衫置于玫瑰花丛上,转身欲走。他丢掉烟蒂,猛然搂过我的腰,将我的身子紧紧挤压在他的胸前。
“放开我,不怕你的家里人看到吗”,我惊惶的低嚷。
他并不理会,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只手托住我的头,用一种低低的、受伤的、沉痛的声音问:“葶葶,你愿意等我吗?”
“什么意思?”我仰头看他,想不透这问话的含义。
他却沉默了,只是紧紧的箍着我的身子。
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使劲挣扎着,“放开,快放开!”他的力道渐渐减弱,我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
我喘着气,不再看他一眼,带着满腹怨气疾步逃开他,我一路小跑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反锁。下体热流奔涌,我进卫生间换过干净的卫生巾,用手按压着疼痛的小腹,弓着腰走到床边,躺倒在床上。
躺了一会儿,我又爬起来,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阿珩,缓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
阿珩仍在花园里,他穿上了刚才给我的那件长袖衬衫,月色中,他颀长的影子被长长的投在地上,在晚风的吹拂下,衣袂翩然。他背对着我,看那姿势我知道,肯定又是在抽烟。
只是那一眼,方才阿珩独自在花园里抽烟的落寞身影已深深烙在我的心头,还有他问我愿不愿意等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心脏痉挛着,眼眶发酸。
像是有感应一般,他忽然转过身,抬头向我窗口的方向看来。
我立即缩回身子,拉好窗帘。我强忍住不再去想他,回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雪瑶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全托班的孩子都睡下了,雪瑶担心影响到他们,到外面接电话。
雪瑶向我详细汇报了小宝这两天在全托班的情况。除了第一次在幼儿园过夜不习惯,前两天晚上躺了好久才睡着外,其他表现都不错。而且今晚已基本适应,很快入睡了。她让我尽管放心,小宝的总体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她半夜也有准时叫醒小宝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