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刚才医生换下来的纱布,基本上全是湿的,她不禁有些生气,“你怎么搞的?”
万一细菌感染了怎么办?
见习瑾墨不回答她的话,就软了声音,“怎么将纱布弄湿的?”
“洗澡的时候弄湿的。”这一次,他回答的极快。
“那你不会不洗澡吗?”洗一次澡,就要换一次纱布,还真划不来。
“不可能!”他直接给出三个字来。
“……”
的确不可能!她怎么倒忘了,他是个洁癖极其严重的男人呢!
余依依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因为跟习瑾墨斗嘴,她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她走过去拿起床/上的薄毯就往沙发处走,身后的习瑾墨喊住她,“你在做什么?”
余依依狐疑地转头,“我在拿毯子啊!”
习瑾墨气结,他当然知道她手里拿的是毯子,他问的是她拿着毯子想要做什么!
还要睡沙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吐出两个字来,“过来!”
“嗯?”她眨眨眼表示不解。
“过来陪我一起睡觉。”他再次出声道。
还要陪他睡觉?
余依依直觉地想拒绝,他才换了药,她要是睡过去,万一晚上的睡相不好,撞到、压到他,又加重病情了怎么办?
如此想来,她就更加坚定了不跟他一起睡的想法,摇摇头拒绝,“不了,我睡沙发就好了!”
反正看这个点离天亮的时间也不多了,在沙发上窝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以前在余徳源病房的时候,她不就天天睡在沙发上么,那么多天都熬过来了,何况这短短的几个小时。
“那我过去睡好了!”他说着要掀开被单。
那认真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余依依有点不懂了,她所孰知的习瑾墨不是一个喜欢屈就的男人。
他还要跟她同挤一张沙发?
余依依觉得今天的习瑾墨不只是有一点不正常,而是太不正常了,看着习瑾墨那张熟悉的侧脸,余依依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去掐他的脸,看看是不是别人冒充了他的身体,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让她睡床就算了,如今她打算睡这沙发,他摆着那么大的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不要,要跑过来跟她挤沙发。
在余依依怔忡间,习瑾墨又开口道,“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余依依瞟了眼身后的沙发,那沙发实在是小的可怜,连睡她一个小小的身板都嫌挤,这么点大的沙发都不够她发挥的,要是再挤进一个他来,那他们坐在沙发上度过一夜还差不多。
如此想来,余依依决定还是睡大床好了,既然横竖都要跟他睡在一起,那为何要委屈自己,也委屈了他,放着宽敞的大床不睡,偏要去挤这窄小的沙发呢!
于是,余依依慢慢吞吞地向病床边走了过去。
“率先说明,你不可以靠近我!”余依依抬头看了他说,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又重新睡在了床沿边上。
习瑾墨怎么可能是个听话的主,余依依刚上床,他就贴了过去,将她完全搂在怀里。
嘴角微勾了勾,这个姿势他很喜欢,这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然,余依依可不像习瑾墨那么开心,在习瑾墨贴过来的那一刻,身子一僵,想转身,可是又不敢,因为她怕自己转身幅度过大就伤到了他。
被他的手上散发出来的药味所包围,就觉得自己胸口上一重,余依依当即红了脸,这个男人把手往哪里搁呢!
这是他受伤的手,她又不敢推开他,只好就这么忍了下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心里默默地将习瑾墨骂了千百遍,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退,闷闷地说,“习瑾墨,我不是说你不准靠过来的么!”
敢情这丫把她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了!
“我又没答应!”头顶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但在余依依的耳里听来却是个十足的无赖的声音!
“……”
“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
习瑾墨说完,余依依就觉得他贴的自己更近一分了。
许是她真的累了,刚躺进他的怀抱里没多久就呵欠连天地忍不住睡意的来袭,脑袋昏昏沉沉的,在没意识之前,她竟然觉得他身上传来的药味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余依依觉得不只是他不正常,就连自己也不正常了。
她明明是最讨厌与医院一切有关的东西,尤其这挥散不去的药味,但她为何会觉得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