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王面前休得如此浮躁!”
灵姑浮尴尬道:“是!卑职看到如此好文,忍不住轻狂了,还望大王及诸位前辈见谅!”
允常道摆摆手道:“灵姑浮将军性情直率,倒是年轻将军本色,本王不会责怪!大将军,请说说你的见解吧!”
石买道:“卑职以为,泄涌将军虽然一腔热血,文章也写得头头是道,然而泄涌将军考虑并不十分周详。其一,吴国出兵楚国之前,不可能不加强南疆防守;其二,吴国将多兵广,而用于吴楚之战的军力无非三万,吴国用能力随时调集大军南下;其三,吴军在楚国已经受到秦军牵制,估计正有从楚国撤军之意,若是撤回的军队直扑越国而来,越国难以招架。以上种种,卑职以为我国万万不可主动求战!”
允常皱着眉头道:“大将军不愧老将,果然言之有理!诸位意下如何?”
大司马赶忙道:“卑职同意大将军所见!近两年来,我国先后经历檇李之战与南疆之战,再加上坚固边境防守,粮草军械损耗与用度十分庞大,现有储备已经为数不多了,如果吴越开展,短时间尚可支应,若是旷日持久,怕是难以后继!”
允常道:“粮草军械的确是个大问题!大司空,你意如何?”
文种道:“卑职之见,不同于大将军和大司马,而是赞同泄涌将军!至于大将军所言之忧虑,本来泄涌将军已经在请战表中说得一清二楚,然而卑职还是赘言几句吧。卑职以为,吴国虽然军力强于越国,然而量其主力部队也就十万左右,眼下三万精锐在楚国,且已经有所损耗,剩余部队还要用于齐国、鲁国、晋国等边境及姑苏城防守,如何随时调集?就算吴国从楚国撤兵,然而远途奔袭,等他赶到吴越边境已经是兵疲马乏,能有多少战力?况且到那个时候,越国已经取胜了!如果吴军执意要反攻我国,难道我国一定就无力抗衡吗?我国主力部队至少有五万,加上各地大夫的家兵及民兵,至少也有十万之众,难道不可以抗衡刚刚经过大战的吴国吗?”
允常饶有兴趣听完,不禁赞赏道:“大司空身在文职府门,竟然对吴越两军战力掌握的如此清楚,而且对作战形势分析如此透彻,实在难得!然而,大司马所言之粮草军械之事,大司空如何看待?”
文种道:“大司马所言,虽然不无道理,然而并非难以克服!近几年来,我国因为大王推行赋税变法,兵赋与税收大幅增加,军力开支也是大幅增加,粮草军械不至于十分紧张。若是实在有困难,司空府可以在囤积的钱粮中拨付三分之一用于作战,大不了略略削减一些各府门开支。况且,卑职以为,此战不一定会损耗钱粮!”
允常疑惑道:“大司空何出此言?”
文种道:“大王想想!前次檇李之战,吴国从越国掠夺了多少钱粮珠宝?难道越国不可以拿回来吗?”
允常恍然大悟道:“是啊!大司空所言,令本王茅塞顿开!嗯,如此,灵姑浮将军有何高见?”
灵姑浮霍然出列道:“卑职完全赞同大司空与泄涌将军所言!卑职以为正在吴楚大战之际,吴国后方空虚,机会难得,而且战之必胜,正可以削弱吴国,扬我国威!”
灵姑浮此言一出,石买面色倏然大变,大司马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原以为灵姑浮本是石买女婿,理当和石买站在同一个立场,谁知他会毅然决然站在文种和泄涌那边!
石买怒气冲冲道:“灵姑浮将军年轻气盛,然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次檇李大战,泄涌踌躇满志,结果不是中了埋伏,大败而归吗?吴国的伍子胥、孙武等人十分狡猾,不会不防备越国背后出手,一定会早有防备!说不定吴国正等着越国出手,钻进他们的圈套,我国不可不防!大王,卑职还是坚持,越国决不可贸然出兵!”
文种道:“卑职不赞同大将军所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上次檇李之战,吴国目的便是削弱和威吓越国,防止越国背后出兵。如今他们自以为目的已经达到,越国不敢出兵,所以会放松警惕。越国正可以将计就计,攻其不备!”
石买还要说话,却见允常摆摆手道:“诸位爱臣不必争吵!大将军与大司空之言皆有道理,然而事关国之安危,不可不慎!雪洗檇李之耻固然重要,然而战争利弊还需多加考量。本王以为,当下之时,形势还不明朗,暂时不可轻言战事,还需观测一段时间再做决断,诸位爱臣以为如何?”
石买欣然道:“大王英明!”
灵姑浮小心看一眼石买,略作迟疑,还是出列道:“大王,大将军,卑职还是以为,不可坐失良机,而且事不宜迟,否则悔之晚矣!”
石买气恼道:“大王已经决断,请灵姑浮将军不要多言了!”
允常道:“灵姑浮将军血气方刚,求战心切,本王十分欣慰!然而,两国交兵,不可不慎,本王自有考量。今日朝议到此,请大将军依照本王之意回复泄涌将军。同时带去本王口谕,就说本王深知将军戍边之辛劳与良苦之用心,本王和越国不会亏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