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蠡:“烦请店家掌灯到外面找个东西。”
店家掌了灯来到外面,范蠡从窗户对面十多步以外的墙壁上拔下了一样东西。冯同凑上去一看,却见正是一个指头样长短的秃头镖,心中便想:看似随手一扬,却把个秃头的东西扎进十多步以外的墙壁了,这是何等的功夫啊!想我冯同也会一些拳脚,这样的武艺却是从未见过!
范蠡道:“店家,我在你的窗户上扎了个洞,明日将赔偿一并算进店钱吧。烦请你把我的那匹马牵来,拴在院子中央,给一些草料便可!”
店家疑惑道:“这是为何?”
范蠡笑道:“防贼的!”
店家心里嘀咕道:“人家都用狗防贼,你却用马来防贼,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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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屋坐定,范蠡举杯道:“冯同兄,来来来,继续喝酒!”
冯同端起酒杯,却面带忧虑道:“范先生,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范蠡道:“去哪里?”
冯同:“我们不如回会稽城去!”
范蠡笑道:“回会稽城?夜黑风高,难道路上就安稳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歹人要事非要找事,难道不会在路上下手吗?说句实话,范某道是不怕,怕的是老兄有所不测。否则的话,范某何尝不想回家抱老婆去,哈哈哈!”
冯同嗔怪道:“如此情景之下,你竟然还有心说笑!”
范蠡道:“老兄放心吧,只要有老弟我在,这个客栈里就是安全的!况且,还有我的黑豹在外面放哨呢!”
冯同疑惑道:“黑豹?就是那匹马么?”
范蠡得意道:“那是!它要是看见行迹可疑之人,必然会大声嘶鸣!”
冯同摇摇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他看着谈笑自如的范蠡,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并非凡尘俗物!
冯同举杯道:“适才话说到一半被那歹人打断了,老兄我还是奉劝先生到吴国去吧,大丈夫审时度势,相机而行,先生何必要执着呢?如今伍子胥在吴国一言九鼎,他对先生如此看重,先生若是去了,必然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也可圆了先生建功立业的宏愿啊!”
范蠡摇头道:“老兄莫要再劝了,范某不会到吴国去的!”
冯同不快道:“先生执意不去,莫不是嫌冯同的身份低微、面子不够吗?若是如此,老兄我实不相瞒,与我同来越国的,还有一位吴国的大夫,他不好抛头露面,正扮作商人住在会稽城里,备好了几辆马车,随时准备接应先生和先生的家眷。先生若是还不答应,我便请他来与先生亲自面谈!”
范蠡笑道:“老兄误会了!在范某心中,就是吴王阖闾的面子也没有老兄你的面子大,别说是一个大夫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范某便直言相告吧:范某之所以不去吴国,一来是自知能耐有限,不能胜任吴国大夫,二来是范某生为楚人,不能为楚国效力便也罢了,怎可与楚国为敌?如今吴国的铁蹄已经在践踏楚国的土地、杀戮楚国的人民,范某若是去了,必然要效忠吴国,与楚国为敌,范某做不到啊!”
冯同面色难堪道:“这么说来,我冯同是一个背离祖国的小人了?”
范蠡笑道:“老兄又误会了!老兄是迫于无奈才投奔吴国,与背离祖国有何关系?如今既然身为吴国人,为吴国效力也是理所当然!然而范某则不同,范某本为楚人,如今是越人,况且也并非无奈之际,若是背离楚越而投奔吴国,莫不是背离了两个国家?”
冯同扶额沉思片刻,面色豁然道:“先生之言,虽有为冯同开脱之嫌,却也是肺腑之言,令冯同颇受教诲,深为感动!先生胸怀大义,的确非冯某所能度量,冯某惭愧!既然如此,冯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不敢再勉强先生了!”
范蠡反倒面色愧疚道:“只是,拂了老兄的面子,范某心中不安!不知老兄在吴国那边可好交代?他们会不会为难老兄?”
冯同摆手道:“这个倒是不会,先生放心好了!他们也有让我前来试探之意,况且我也没有对他们承诺。”
范蠡释然道:“如此便好!来来来,老朋友难得一见,今夜来个一醉方休!”
二人竟然抛却一应顾虑,畅饮起来。
冯同喝得酩酊大醉,呼呼酣睡起来,范疯子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糊了一夜,他得为老友的安危操心!
次日,二人飞马直奔会稽城,一路上范蠡处处警觉。直到快入城门了,已经在守城卫兵的视线之下,估计脱离了危险,二人才分头行动。
殊不知,范疯子的危险却正在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