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作个揖,转身飘然而去。
允常心中惶惑:这个怪老头,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也罢也罢,我的王儿总算完好了,对这老头心存感念吧!他不要答谢我有什么办法呢?不去多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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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勾践突然到越王寝宫求见父王,礼仪颇为周到,看来是有备而来!
允常心中一惊:为范蠡说情的来了,该如何回复他呢?
王子勾践已经不像个小孩子了,哄弄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允常思虑片刻道:“宣王子进见!”
勾践入宫,大礼跪拜道:“孩儿叩见父王!”
允常道:“王儿快快起来!给王子看座!”
“谢父王!”勾践起身,坐在宫差忙忙搬来的坐榻上。
允常:“王儿突然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却见他身材已有魁伟之状,乌发粉面,双目有神,唇颌上多了层短短的胡髭,心中欢喜:我儿已经长大成人了!经此大难一场,他反倒长大了不少!
勾践道:“回父王,孩儿为的范先生而来!”
允常:“哦,范蠡?王儿对他有何说辞?”
勾践:“回父王!这几日学馆开张以来,孩儿觉得颇为冷清无聊!孩儿想恳求父王,让范先生继续来给孩儿上课吧!”
允常正色道:“嗯?不可!范蠡是戴罪之人,况且他在学馆闯下如此大祸,王儿难道不清楚吗?”
勾践急切道:“父王,孩儿受伤,全因那马匹之过,也因为孩儿大意所致,与范先生毫无瓜葛!范先生白白坐了一场大牢,如今又被削去官爵,范先生实在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孩儿恳求父王恢复范先生的官爵,让他继续到学馆任职吧!”
允常面色愠怒道:“嗯?王儿这是在埋怨本王糊涂吗?本王对范蠡的处置自有道理,王儿不必多言!至于学馆之内,教授文科尚有彭先生,教授武科的本王会给你另请高明,眼下暂且有王儿的侍卫长巫甲可以替代,王儿只管向他们好好学习,何必心焦?”
勾践执拗道:“可是,父王!孩儿只想听范先生授课,孩儿恳求父王让范先生来吧!”
允常也坚决道:“不可!范蠡非但是戴罪之人,而且又是个疯癫之人,怎能让他来做王子师?王儿不必强求了,父王会再给你找一个好老师,王儿放心便好!”
勾践面色冷静道:“父王,范先生并没有疯,孩儿心明肚知!孩儿心目中没有比范先生更好的老师了,还请父王三四!”
允常略为诧异,思虑片刻道:“也罢,待父王与群臣商议之后再说,不过王儿不要太过执着了!”
允常看着面色冷静的儿子,心中颇为烦乱。如今儿子说话头头是道,不知是儿子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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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践走后,允常又紧急召见了大将军石买。
自从石买查清谣言事件,让整个王宫从丑闻中解脱出来,允常对石买更加倚重了。他已经深深相信,石买是完全忠诚于王室的,而且为了越王室可以抛却个人恩怨,的确是个可以信赖之人!
允常:“大将军,那范蠡如今状况如何,大将军可曾知道?”
石买心中一紧:大王还是对这个范蠡念念不忘啊!我石买一定要极力阻拦,切不可让他东山再起!于是开口道:“回大王!据卑职所知,范蠡自出牢以后,已经疯癫痴狂,而且愈演愈烈!近日大婚以来,整天饮酒作乐,无所事事,沉溺于酒色之中,颓废无度,完全是废人一个了!”
允常:“哦?本王怎么听说,范蠡并没有疯癫!”
石买:“不不不,范蠡疯癫之状,所见之人甚多,大王不必怀疑!”
允常道:“可是,王子勾践非要让范蠡继续授课,大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置?”
石买忙忙摇头道:“大王,万万不可啊!范蠡本就是个夸夸其谈之人,卑职已经向大王说过了!况其他每到一处必然惹下麻烦,难道大王还嫌范蠡带来的麻烦少吗?况且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又是个疯子,若是让他到学馆给王子授课,传出去都是个天大的笑话!”
允常皱眉道:“嗯,如此!当下之时,该对范蠡如何处置呢?”
石买心中欣喜道:“大王,卑职以为,理当对范蠡完全削去爵禄,还他平民身份,免得他日后再生祸端!卑职听说,由于王子出席婚礼的缘故,范蠡在大婚时收受了不少礼金,够他日后逍遥自在了,大王就随他去吧!卑职还以为,范蠡既然身为平民,就不应继续享用王朝给他的府邸、奴仆、车马用度,理应悉数收回!”
允常沉思半晌道:“不可!留给他一份爵禄吧,本王还不想放他走!”
石买诧异道:“大王三思啊!”
允常道:“本王自有道理,大将军不必多虑!本王即便得不到有用之才,也不可树立一个危险的敌人!”
石买恍然道:“请大王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