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且歌且舞,倏然间抱起红螺,大笑着向文府大门走去。
一院子人都看得如醉如痴,早已忘记了该做什么。可是,一直站在台阶上含笑观看的文种却是清醒的。他快步走到范蠡前面,伸出双臂挡在大门口。
范蠡瞪大眼睛看着文种道:“你要干什么?让开啊,我要抱着我的媳妇儿回家!”
文种怪笑道:“嘿嘿,她还不是你媳妇,她现在是我妻妹,是我小姨子,懂吗?”
范蠡一跺脚道:“我的媳妇,怎么成你的小姨子了?让开让开!”
文种笑道:“想要媳妇吗?没那么容易!你得披红挂花上门来迎娶,哪有这么抱着去的?你不怕委屈了红螺姑娘吗?”
范蠡恍然大悟道:“是啊是啊,还是老兄想的周到,嘿嘿!”
蜷缩在范蠡怀中的红螺,本来早已被喜悦和幸福冲昏了头脑,融化在他温热的怀抱中了,此刻听见范蠡和文种的对话,突然才感到害羞起来。她抬起粉拳击打着范蠡的肩膀喊道:“范疯子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哈哈哈……”,院子里传出众人的一阵大笑。
红螺好不容易挣脱了范蠡的怀抱,娇嗔地看他一眼,双手掩住羞红的脸,飞快逃进屋子里去了。
范蠡痴痴地望着红螺屁股浑圆、肩胛美妙的背影,回味着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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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要成婚了!这个消息在王宫上下传的沸沸扬扬。
要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是王子成婚,能是个多大的事儿呢?可是范蠡不一样!他是越国的大夫,他是王子师,他是个外国人,他是个刚刚出牢的囚犯,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人们眼球和耳朵的是:他曾经是王后谣言的男主角,他出牢后变成了疯子,他现在要娶老婆!
当然,传出这个消息的,除了文种和范蠡,还有他们的家人和奴仆。这件事儿可以随便传,传的越远越好,越响越好,因为这是一件大喜事,而不是谣言。
到后来,就连范疯子结婚定下的大喜日子也传出去了,可是迄今为止,就连一张喜帖也没有发过,这就有点蹊跷了!
其实,这是范蠡和文种的犯难之处,也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犯难之处是:范蠡现在无官无职,而且是个疯子,能给王室成员和达官贵族发帖子吗?高明之处是:范蠡就是个草头老百姓,而且是个疯子,看你来不来!
据说,范府的奴仆们忙得热火朝天,里里外外已经是张灯结彩了,而且有人亲眼看见范府大门里拉进去了三条已经宰好了的大肥猪,当然少不了鲜鱼、美酒、各色果蔬。
文府也在忙,忙着为文种的小姨子、文夫人的干妹妹、范蠡的未婚妻红螺置办嫁妆。文种收个小姨子,原来就是为了给红螺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可以为她置办嫁妆和送嫁的娘家人啊,他的玩笑话并不是乱说的!
这几日,准新郎官范蠡在干什么呢?他什么也没干,整天在大街上乱跑,逢人便眉飞色舞,有说有笑,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并不知道,准新娘子一面在即将大婚的喜悦中幸福着,一面还在深深担忧:祈求老天爷,这一次千万不能有什么变故了!
是啊,一次次变故,让她不得不担忧。什么时候和范疯子相拥在他的床榻上,这颗心才能放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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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寝宫,允常召见了石买。
允常皱眉道:“范蠡真的疯了吗?”
石买:“千真万确!司寇府狱尹亲口对卑职讲,当日范蠡赖在死牢里不出来,是文种把他哄出来的。他出牢之后,在牢门外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行为十分癫狂。卑职本来有所怀疑,于是派人暗中查访,结果正如狱尹所言,范蠡披头散发,装扮古怪,整日里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全然不像个做过王子师的人,就连士人的身份怕也是被他辱没了!”
允常疑惑道:“他不会是装的吧?”
石买摇头道:“以卑职推测,不会是装的!要是关在死牢时发疯,他为了解脱罪行活命,倒是有可能装疯卖傻。可是他偏偏是在出牢的时候发疯,极有可能便是因为兴奋过度而致。卑职听说,他之前就有‘失心疯’的毛病。”
允常叹气道:“唉,本王有错怪他之处,否则何至于此?”
石买道:“范蠡本就是个癫狂无知之徒,况且他的确犯下了大错,大王并没有亏待他,大王何苦要自责?卑职倒是以为,大王对他太过仁慈了!”
允常沉思片刻道:“他对越国还是有些作为的!唉,事到如今,不提也罢!听说他要结婚了,本王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
石买道:“大王当然可以表示一下,毕竟他曾经是王朝大夫,大王随意送他点小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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