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用力砍去,却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件东西,随即虎口一震,铁锹咣啷啷掉在地上。还未等明白过来,膝盖上突然挨了沉重一击,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原来是那郑渚,眼见爪牙的铁锹就要砍在弟弟头上,情急之下,顺手操起墙角立着的一条扁担,拄在地上,飞身一跃上前去,稳稳落地,挥起扁担挡走了铁锹,翻手一扫,将那爪牙打翻在地。幸亏第一锹被郑林躲过,第二锹被郑渚赶上,否则后果难料!
瞬间发生的一幕,让一院子人看的目瞪口呆。那郑渚身手之敏捷,动作之飞快,简直是神来之笔,令人目不能至,难以置信!
满脸横肉愣了半日,突然反应过来,嚓啦一声抽出砍刀,向身后挥舞道:“小的们,赶快出手,剁死这几个杂.种!”
“我看谁来送死!”郑渚双目圆睁,挥起扁担跺在地上,大喝一声。身后的郑林、范孟和几个乡邻见此情景,也纷纷转身,四处找来些棒棍家当,严阵以待。
爪牙们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不敢向前,然而那满脸横肉大吼一声,挥动砍刀冲上前来。只听得郑渚大喝一声,挥起扁担舞动起来,但见那扁担像是被施了魔法,如同风车一般飞快的转作一团,紧紧围绕在郑渚身边,只听得空中忽楞楞作响。那满脸横肉左突右进,根本无法接近郑渚。
郑渚原想把他们吓走便可,谁知那满脸横肉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不停地纠缠着,那几个爪牙也渐渐围拢过来,试探着寻找破绽,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郑渚心头焦急,生怕出现什么不测,于是牙关一咬心一横,抽身而出,向后一跃,作揖道:“官爷请住手,有话慢慢说!”然而那混球哪里肯住手,巴不得这个机会向前杀去。孰料郑渚早有防备,挥起扁担虚晃一招,故意留个破绽,乘满脸横肉向前扑杀之际,一扁担横扫过去,狠狠打在满脸横肉的腰背之上。那混球直挺挺扑倒在地,惨叫一声,满地打滚起来。
“好!打得好!打死他!”郑林毕竟是个孩子,竟然跳个蹦子喝彩起来。
那帮恶棍见此情景,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尖嘴猴腮双腿筛糠,抬起发抖的胳膊道:“你你你、你们这帮刁民,胆胆胆、胆大包天,你们给我等着!”然后回首对爪牙道:“快快快,抬起大武师,撤!”爪牙们战战兢兢前来,抬起满脸横肉,飞快地向院子外面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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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郑林和两个乡邻兴高采烈之际,郑渚和范孟、水儿爹等人的脸上却布满忧愁之色。那一帮恶人没有得着便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谁知道他们会如何折腾?
水儿爹双目失神泥塑一般坐在那里,嘴里念叨着:“不得了了,惹了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郑渚道:“眼下之时,我等还不能离开,否则那帮恶贼会来拆房子抢人。大伙儿只好在这儿守着了,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再想对策。”
范孟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先去个人报官吧,官府或许有个公论。”
“唉,如今官府,哪里会替我等草民百姓说话,怕是报了官也没用啊!”水儿爹有气无力地说一句。
“怎么没用?他们要拆房子抢人,他们先动手打的人,他们拿刀要砍,难不成有理的还怕无理的?”郑林气鼓鼓的说道。
“唉,好我的兄弟啊,这世道是他贵族和官府的,如今天下,哪有道理可讲?你还小,很多事儿你不懂!”郑渚看着弟弟,若有所思。
一屋子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谁都想不出一个办法来,水儿呆呆的坐在板凳上,眼中不时噙满泪水,可怜的令人心酸。郑林则急得走来走去,“咳!咳”地叹个不停。他心疼地看着水儿,只觉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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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外一阵马嘶人叫,顷刻间一帮人马冲进柴门,全是官兵打扮,门外望去,足足有五六十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领头的骑在马上巡视一圈,厉声喝道:“哪个是姓郑的,速速出来受绑!”
郑渚略作镇静,前走作揖道:“在下便是郑渚,不知官爷所为何事?”
首领喝道:“大胆刁民!聚众滋事,殴伤贵族家人,还不知罪?”
郑渚:“官爷有所不知,是那恶人首先出手行凶,在下也是无奈自卫,何罪之有?”
首领喝道:“休得胡言!来人,绑了!”
忽楞楞围上十多个兵士,郑渚强忍怒火,没有妄动。
“慢着!今日之事,与我哥哥无关,要抓抓我!”郑林突然冲出来。郑渚仰起头闭上眼睛,心想大事坏了!
“好啊,算你小子自觉,正想找你呢!来人,将这兄弟两个一并绑了!其他人等速速遣散,若敢继续纠闹,一并处置!”
兄弟俩被五花大绑,在一队人马的押运下,开往县衙大牢。水儿扑到门框上,软软的瘫坐在地,哭嚎的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