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失声道:“是啊,我凭什么相信就是范疯子托你来的?”脸上骤然间浮起失望之色。
范蠡急切道:“大叔与姑娘不必疑虑,我的确是范蠡所托而来,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郑渚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红螺爹:“不是我老汉不信你,实在是世道混乱,人心难测,老汉不敢大意!老汉我必要见那范蠡本人才可答应!”
范蠡:“大叔啊,那范蠡在越国生意不小,实在难以脱身。再者如今千里之遥,再若往返一次,难免耽搁一年半载,大叔怎可忍心如此周折?还望大叔体谅!”
红螺正在失望之际,心中怨恨那范疯子,也怨恨自己,当初为何互相没有留个信物?眼下如何是好啊?于是对郑渚试探着问道:“先生口说无凭,的确令人难以轻信,敢问先生可有什么凭据?”
“有,当然有!范蠡托我将这个转交姑娘,请姑娘过目!”郑渚从贴身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交给红螺。郑渚有他的想法,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这个救命稻草,如今看来不拿不行了。
红螺接过小盒子,心中惶惑:这是何物?我并未送他这么个东西啊?疑虑中,她轻轻打开盒子细看,心中大吃一惊:怪了,这东西怎么在这儿?
她赶忙取出来仔细观看,没错没错,是范疯子送我的那块玉坠,怎么会在这儿?她转过身去,往自己领口中摸去,奇怪,东西在啊!情急中,她已顾不得羞怯,低头从领口取出了自己的那块玉坠。
没错!两块一模一样,一样大小,一样的心形,一样的翠色莹莹,一样的晶莹剔透,一样的细腻温润!不对不对,好像哪儿不对?
细心的红螺突然发现,两块玉坠背面的凹凸似有不同,她颤抖着双手,将两块玉坠背对背轻轻合在一起……,天哪,它们就像互相之间有吸力一样,紧紧咬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浑然天成,原就是一个饱满圆润的心形坠子!
红螺将玉坠紧紧捧在两手中间,她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范疯子啊,范疯子,你这个无情郎,你这个天杀的!你偷走了本姑娘的心你就不管了,你远走高飞也不给本姑娘说一声,原以为你是个绝情绝义的负心郎,谁知你还有这份难得的心意……你还有这么一手,你把你的心留给我了一半,你把我的心带走了一半,如今,它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再也不分开了……
红螺的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忍不住抽泣着,不是伤心,而是高兴,是幸福,是快乐,是喜极而泣……,她突然破涕为笑,伸手抹去眼泪,对爹爹说:“就是他!爹爹,就是他!女儿等的就是他,爹爹放心地答应吧!”
她又转身对郑渚道:“郑先生,红螺答应了,红螺太感激你了,红螺给你跪下……”红螺真的要跪,郑渚吓坏了,赶紧起来扶住她。
红螺一家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们实在想不通,那范疯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让自家的宝贝姑娘痴迷成这个样子,甘愿为他独身,为他守候,为他哭泣,为他下跪……,如此情景之下,还能拒绝和阻挠吗?
红螺爹静坐半日,开口道:“女儿既然心意已决,为父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女儿可要想好了,千里迢迢,前路难测,是福是祸,一切皆有女儿自己担当,为父鞭长莫及了!”红螺爹说着,嗓音哽咽。
“爹爹,女儿明白,女儿心意已决,爹爹不必挂念。爹娘已经为女儿操劳过多,女儿愧对爹娘……”红螺说着,扑通跪下来,泣不成声,令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红螺娘早已掩面出了屋子。
红螺爹抹一把老泪道:“好了好了,大喜的事情,哭哭啼啼什么!眼下之事,该是商议如何回复郑先生了,不知郑先生怎么想的?”
郑渚欣喜道:“接下来好办多了!既然姑娘已经答应,今日就算是初聘吧,待我回去再和范蠡的兄嫂商议,明日正式前来下聘,一应礼数不可短缺。待聘礼周全之后,定下日子,将红螺姑娘接到西村范家,择日便可动身,前往越国与那范、范蠡成婚了!不知大叔以为如何,是否还有其它要求?”
红螺爹思虑片刻道:“我女儿虽生在贫寒,未曾娇惯,然而也是我老汉的心头肉,未曾受过多大委屈。如今就要出阁了,却没个女婿前来迎娶,让老汉我心中实在难过!”红螺爹说着,嗓音再次哽咽,“既然如此,也就罢了,然而必须要礼仪周全,热热闹闹办个婚礼,不要让女儿委屈了,也不可让乡邻们笑话,不知郑先生意下如何?”
郑渚爽快道:“这个自然好说,大叔不必顾虑!我郑某定要替那范蠡下最重的聘礼,办最热闹的婚礼,不在话下!”
“如此就好!”红螺爹眉头舒展开来,红螺的兄嫂也是颜色大悦,红螺自然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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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郑渚回去,直奔范孟家,待听了提亲情况,范孟夫妇大悦。范蠡的嫂嫂慨叹道:“我这个小叔子啊,当初要是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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