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使张口结舌,半天无语,气恨恨道:“也罢,文大人巧言狡辩,本使甘拜下风。然而,本使乃奉命而来,不必和大人多费口舌,只是传达王子累的意思罢了,请越国尽快回复,本使也好回国复命!”
文种:“果真是你们王子累说的吗?文某实在不敢相信,你们的王子竟然如此不懂礼节!莫不是你擅作主张,信口开河,败坏你们王子累的名声!要不然,文某可以亲自走一趟吴国,亲口问一问吴国的大王和王子,到底是王子如此无礼,还是你使节大人不懂规矩!”
吴使冒出一身冷汗,尽量平静道:“文种大人何必如此!本使前来,也是为两国交好,还是请越国答应王子累提出的条件吧,否则,本使也不愿看到两国因此交恶,造成后果!”
文种:“有何后果?吴国要调转马头奔赴越国而来吗?可笑!自己无理强求,还要对别人大动干戈,难道不怕天下诸国的耻笑吗?况且,越国的兵马也不是纸糊泥捏的!”
吴使愣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本使只好回国,如实禀告大王和王子累了!”
文中立刻道:“请便!不过你可以告诉你们的大王和王子,越国已经做好两手准备,就看你们如何选择。我们的王女允许你们的王子披红挂花前来迎娶,但我们的兵将也会严阵以待。而且,越国已经组成了八个使节团,随时会出访周王朝和周边诸国,一来向各国请教一下王室婚嫁的礼仪问题,二来向各国宣扬吴国的美德,顺便结交几个患难与共的朋友。如果吴国想要蒙蔽天下人的视听,想要破坏全天下认同的礼仪,那么你们尽可以任意妄为!”
吴使彻底呆住了:“文大人,本使还是请你们三思!”
文种:“文某倒要请使节大人三思!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想好,文某随时等候你的消息。”
吴使思虑片刻:“也罢,待本使再做思量,暂且告退。”
文种:“请使节大人早做决断,否则越国的使节团就要出发了!”
***
吴国使节灰溜溜的回到使节行馆,恼怒异常。本以为越国已经彻底服软,自己的使命可以圆满完成,谁知半路杀出个文种来,步步紧逼,弄得他几乎无招架之力。更为要命的是文种最后使出的杀手锏,的确是威力异常,不得不认真对待。吴国正在图谋霸业,如果为此和越国打起仗来,首先在道义上站不住脚,有可能导致周边国家出面声讨,陷吴国于不利境地,吃亏的将是吴国而非越国。
可是,王子累的确是如此要求的,眼下如何是好?如果答应了吴国的条件,就会有辱王子的使命,不好交代。如果不答应吴国的条件,两国联姻有可能黄了,同样有辱使命,无法交代。如果因此造成两国交恶,导致严重后果,更是难辞其咎。要是回国禀报再做决策,来去路上耽搁,时间上又来不及。唉,文种啊文种,为何要让本使碰上你这么个硬骨头!
思来想去,吴使决定暂且答应吴国,自己回国后再向吴王和王子累仔细禀报。值得宽慰的是,吴国勉强答应婚约,也算不虚此行。
***
次日,已经是吴使可以逗留越国的最后一天。他派人向文种提出了会面要求,文种即刻答应。吴使再次见到文种,言行态度远没有起初那样倨傲。
文种:“看来使节大人已经想好了?”
吴使:“两国联姻,以和为贵。本使思来想去,决定暂且答应贵国提出的要求,归国后再向大王和王子禀报。”
文种:“如此甚好,看来使节大人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吴使:“不过,有些细节问题,本使还需要和文大人商议。”
文种:“使节大人请讲。”
吴使:“关于三媒六聘的事,毕竟两国路途遥遥,若是反复往来,实在是过于繁琐。本使既然受命前来求婚,便是媒人无疑,不必再请了。因时间仓促,下聘六次也有些不切实际,可否改为一次?请文大人酌量!”
文种思虑一番道:“聘礼之事,六次合一倒也有此旧例。至于媒人之事,却有些为难。媒人之责,一来牵线,二来为证,两国联姻,理当有第三国媒人担当为宜。然而使节大人有此难处,我越国也不会一味强求,只是事关重大,应当签个婚约为好,免得日后有什么纠纷。”
吴使一口答应道:“文大人考虑周到,签个婚约也好,免得彼此反悔,我回国也好交差。”
文种命人取来早已草拟好的婚约,请吴使签字画押。只见上面写着:“吴国王子累求婚越国王女琬如,越国王室为两国交好大计,同意婚配,两国均不反悔。吴国应遵循男婚女嫁一应礼数,由王子累亲自前来越国迎娶。越国亦应遵循礼数,不可故意拖延阻挠。越国王女远嫁吴国,一应人身安全交付吴国,吴国应尽到保护之责,确保其不受故意侵害,并同意越国王室每年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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