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样嘴上一个劲的说没有。遇上脑子简单的都当作是没有,脑子复杂的人不免要多想几分。在座的都是世家公子,有几个脑子是不复杂的?人人嘴上附和着他说没有,心里怎么想的。就谁也不知道了。
一直很少话的冯淡勋突然道:“何兄,你要试探,私下里试探也就是了。何必当众作此态,徒惹人笑?”
这话也说出了众人的疑问。何暮这番作态,等同于将宝藏秘密告之于众,而不是自个儿秘密独吞。不符合常理。
何暮冷笑道:“国脉宝藏,又不是埋在地里的红薯。一挖一个准。岂是好相与的?再说,数百年之久了,谁知道那地儿在哪,里头有什么。我不像你们,后头还有家可回。我无家可归,唯一能依赖的就是手上就这些兵。死一个少一个,我还指着他们在帮我安家置业。哪能全投进这虚无飘渺的宝藏里。说出来,大家出力,我跟着分一杯羹就行。口说无凭,我若这么干巴巴的说了,谁信呢?若折损了人手可不得都怨我?索性就当你们面问了,信不信随你们判断。左右我现在是不信了。定是那……骗我的。”说到含糊处,又冲着兴平公主先前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众人弄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才了然。纷纷劝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不气,不气。”
何暮也就装作一副被骗的姿态。愤愤然半吞半吐:“……若不是为着这个。谁有那耐心和她周旋这些日子……”
一时间,好些人心下各异、暗自揣摩。
有侍卫来报:“公子。前面有艘画舫,看着像是苏夫人的船。”
纪公子一惊:“苏夫人?快遣人去问问,夫人可在船上?”
不多时,侍卫返回:“正是夫人在游湖,请了鄢都的殷姑娘作陪。”
纪公子沉吟道:“我等都是小辈,既遇上了,不好不去请安的抢爱成婚,总裁,妻限100天!。只是画舫船小。我们这一众人都去。只怕挤不下。诸位请稍后,我先去见了夫人再回来分说。”
众公子纷纷表示理解。
何暮站起身道:“我是祉地使臣,不好托大,纪兄,我与你一块儿去。”
冯淡勋也出列:“还有我。”
这是应有之礼节,纪公子点头,催他们整了衣袍,又叫了自家一个妹妹,四人一同离开,去苏离的画舫请安。
四个正当年的少年男女,一水儿的唇红齿白、乌发明眸。齐齐上了画舫给苏离问安。苏离看着赏心悦目,心情也大好:“我听说你们请了东寰王子和兴平公主游湖?雅兴不错。”
纪公子忙道:“王子已经喝醉了,兴平公主照料兄长,未得拜见夫人。”
“我不过白问一句,又不是计较什么。”苏离意兴阑珊的挥挥手,“你这人就是太小心。”顿了顿,向何暮、冯淡勋、纪姑娘各说了几句,便令他们回去:“我船小,也不留你们说话,回去乐呵你们的吧。”
几人行礼退出。
殷如行眯着眼睛目送四人出去。低声道:“我怎么觉着何暮眼神有点不好,他刚刚一直冲我抽眼皮来着?”
“人家那是给你使眼色!”苏离没好气,“二哥信上不是都告诉你了,你在祉地的事他给你收尾完了。代价就是和何家结盟,当何暮的保姆。人家刚刚给你示好来着。唉,我说?”她侧过身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你在祉地犯什么事儿了?要这么大个代价才能了解?”
殷如行支吾着环顾左右:“也没什么。就一点儿私事。那个,既然要当保姆,我就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有,啊——”飞快的闪身溜了出去。
一把年纪还耍幼稚!苏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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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行借口溜了出来,本想在甲板上看看风景。谁料何暮还没有离开,正站在船头。见她出来,眉宇舒展,笑道:“殷姑娘,我原还说没同你招呼一声就走不太礼貌,稍逗留了一步,可是留的巧了。”
殷如行笑咪咪的走上前,盯着前面三人已经上了游船的背影,轻声道:“那事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就和我说一声。我来帮你摆平。”
何暮顿了顿,道:“还真有一件难办的事,我已经下了饵,想能再周全些。”
殷如行一愣,立刻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何暮瞥了一眼左右,轻声将计划说了一遍。
殷如行一听就热血沸腾:“这事好啊。大有可为,你等着,我保证给你办妥了。”
何暮有些不放心:“姑娘打算怎么办?”
殷如行笑的狡诈:“无中生有都出来了,干脆来个连环计,一石数鸟。打着了是赚的,打不着也不赔本。”
何暮大感佩服,立时恭敬的道:“愿闻其详。”
“呃,这个……”殷如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吧,只知道大有可为,能使连环计。具体怎么施展,还得问问军师。”
何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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