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起。
“来了,来了!东寰岛的船来了!”
“这船可真漂亮。”
“哪一艘上面坐着东寰王?”
“听说还有漂亮的公主?在哪一艘上?”
相较河岸边围观群众的热烈,道路两侧酒楼、茶楼等高层建筑中观望的人士就要淡定许多,谈论的话题也深入许多。
“不知东寰王能付出什么样的价钱来?”
“那位公主想必要嫁在天元了,诸位猜猜,会花落谁家?”
“据说不少臣子也跟着东寰王一块儿来了,其中有不少有才之士。”
“嗨!管他来了多少人,还不都是丧家之犬?连自己的家园都丢了,还有个屁才学。”
“话不是这儿说。时也,数也,非士之过。东寰王手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风口浪尖上的小兵最新章节。”
一座不起眼的酒楼二楼,一间普普通通的临街包房。三个装束各异的女人先是将楼下各种议论听了一遍,再不动声色的走到窗前,眺望下方河道上走了许久还没有走完的船队。
“这个阵势,来了多少人啊?驿馆住得下吗?”贵妇打扮的林咏恩杞人忧天。问向房中少女装束的女子。
少女装束的女子却是乔装了出门的苏离。她嗤笑一声,清甜的声音比之少女多了一丝柔媚。语气多少有些不屑:“整个朝廷剩下的人都流亡过来了,当然是住不下的。除了驿馆之外,又各家匀了三个宅邸出来,勉强能塞进吧。统共就这么多地方。再住不下我也没办法。只能往城郊的庄子里放了。”
林咏恩有些担忧:“万一他们闹意见,和梁城主抗议怎么办?岂不是要怪你办事不周。”
苏离大笑,傲然道:“丧家之犬也敢挑三拣四!”她冷笑,“瞧瞧,吹吹打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办喜事,谁想是一群庙堂江山都丢了逃出来的东西!摆这么个姿态给谁看?不杀一杀这威风,后面谈判起来,指不定这帮子家伙怎么糊涂嚣张,以为自个儿还是祖宗呢!”
林咏恩明白了深意。说不准还是梁少安指示的,夫妻俩夫唱妇随。便不再置喙。转而笑问殷如行:“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想什么呢?”
殷如行今日十分的少言寡语,沉默的看着下方街道与河道热闹的场面。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很不能理解。东寰王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这么天真,认定了天元人会帮他夺回王位?”
苏离发出一声轻笑:“也许,不是他天真,而是因为这是他唯一能走的路。不然你让他去哪儿?抛下地位当庶民?还是在岛上等着被利用和杀死?所以,不管有多少可能,他总要试一试。只不过,在智力问题上。我和你持相同的看法。他真是很不聪明。这个时候该是姿态放低一点,祈求同情才对。偏弄出这般阵仗。求人还傲气十足。只能说这位东寰王,太过狂妄自大。”
林咏恩倒是十分欢喜,东寰王越蠢,对鄢都就越有利。笑道:“这不好么,对手愚蠢总比对手难缠要好吧。”
“是挺好。”苏离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意犹未尽的道:“只是这样的对手,太没意思了点。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林咏恩噗的笑出声来:“还有你这样的?嫌对手弱。你这是闲的慌没事找事呢。”
“不然。”苏离正色道,“世间从来不缺厉害之人,倘若我的对手都是如东寰王一般蠢,赢的容易。时日一久脑袋未免生锈,说不定性子也轻狂了起来。他日若遇着高人岂非要傻眼。所以,对手还是厉害些的好。”
林咏恩摇头,对此不能理解。想到另一件事:“你们说,那个公主,东寰王想嫁给谁?”
这个问题都不需要考虑,苏离直接道:“当然是谁的价码高,就嫁给谁。”
林咏恩半真半假的打趣:“你就不怕这人最后赖在梁城主身上?”
苏离一听就笑了,乐不可支,回笑着打趣:“罗夫人,你该不是怕这位公主会赖在枫寒公子身上吧?”
林咏恩被说中了心事,她的确担心这一点。遂红着脸道:“你笑什么,事情没定下,谁都有可能。咱们先说说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苏离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凉薄的道:“担心有什么用。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况且这种交易中锦上添花的女人,送到嘴边的肉。男人还有不吃的?为这种事操心,那我这一辈子岂非什么都别想干了,磨死在这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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