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大门出现在视线内时,殷如行立时被震住了。
二层楼高的石制牌坊,柱身祥云环绕,飞鸟朝凤。顶端“云家马场”四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苏雷解说,那是描字的颜料里掺了金粉。
够气势!够直接!够自信!够简单!
马场内的陈设很简单,一望无际的山坡、草地、池塘、木栅栏、青砖瓦房。
守门人对苏雷的到来并不怎么惊讶:“雷公子,您来的可真快,五郎君早上刚刚到呢。”
“什么?”苏雷闻言又惊又喜,“师父,啊不,小舅舅回来了!”
“咦。您不是听见五郎君回来的信儿才来的?”守门人略一想就明白了,笑道:“那可是巧了。五郎君多少年没回来了。结果他一来,您也来了。瞧这缘分巧的。不愧是甥舅师徒。”
苏雷十分高兴,急忙问:“舅舅歇在哪间房舍?”
“你问他?他哪里知道。”身后传来男子爽朗的笑声,“还不如进去了找呢。左右就这么大的地方。”
苏雷惊讶的回头:“大表哥。”
夕阳下。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衫的男子笑吟吟的带着一队人马走近,男子约有三十来岁。高大的身材和苏雷相仿,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苏雷给他们引见,男子是他的大表哥,云家长房,现任家主的嫡长子,云絮扬。然后又给云絮扬引见宁湛师徒。
云絮扬听见宁湛的名字,立刻露出钦佩之色。连呼“久仰”。等听见殷如行的名字后,明显一怔,看了苏雷两眼,方笑道:“原来是殷姑娘,久仰,久仰。”两个‘久仰’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苏雷不待他多说,一连声的催促大家快些进去我的手机连着塞伯坦最新章节。
“看你急的这样子。”云絮扬无奈的笑,“行,知道你心急。那就先进去。回头再慢慢聊。我也是听他们报讯说小叔回来了,这才赶了来。对了。既然一起碰上了,回头就一块儿和我家去。父亲要是知道你和小叔都来了,今晚定会高兴的一醉方休。”
“大公子,五郎君不在马场。他出去了。”被冷落许久的守门人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赶紧将重要信息说了出来。
云絮扬和苏雷齐齐一怔:“出去了?”苏雷立刻追问,“去哪儿了?”
守门郁闷的回答:“小的们多嘴问了一句,五郎君没说。只说晚上会回来住。叫我们准备一张床铺就成。问他几时回来,也不曾说。”
云、苏两人互看了一眼。云絮扬想了想,招呼众人道:“既这样,大家先进去吧。歇歇脚,喝杯茶水。”
马场负责人也及时的赶了过来,将众人迎进。收拾出最好的房间,奉上最好的茶水。这行人的马匹由马倌带去喂草料。随从则由马场杂役安排着去他处休息。
苏雷抿了一口碧清的茶,道:“大表哥,依我看,小舅舅即便回来了,也是不肯和你回去的。不然,他何须来这马场落脚,直接回云镇岂不好?”
云絮扬笑了笑,道:“小叔的事,等他回来了再说。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带了贵客,连家门都不入,跑这荒地儿来歇脚?”
宁湛适时接过话:“这却不怪苏贤弟。是宁某的不是。宁某欲替小徒选购一匹好马,苏贤弟便介绍了云家马场。小徒性子急,一听说有好马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非要先睹为快。这不,连累苏贤弟过家门而不入,实在有愧。”
殷如行恰如其分的做出表演,一脸羞愧的垂头。
云絮扬笑道:“原来是这样。殷姑娘,别的不敢说,云家马场好马还是有几匹的。这个时候正巧,马也该归栏了,我让人带你去看,如何?”
殷如行起身欢喜的答谢:“多谢云大公子。”
云絮扬笑着唤过马场负责人,命他带两位贵客去相马。宁湛和殷如行很识趣的跟着那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云絮扬方收了那一脸客套,问苏雷:“你又在搞什么?”
苏雷吹了吹茶面飘着的水泡,淡淡的道:“就是你看见的,带她来买马。”
云絮扬给气笑了:“你倒和我打官腔。行,那就公事公办,云家的一等的好马,从不卖给祺地以外的人。让她挑二等的去。”
苏雷微微一笑:“我无所谓。不过有件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东寰岛内乱。东寰王逃亡至天元求助。鄢都罗家纠集了一群人在祀城,号召有意之士联手出兵东寰岛,助东寰王平乱。”
云絮扬挑挑眉:“听说了。罗家人这是想走。走了也是好事,半死不活的守着个鄢都城本就膈应。五位城主都会放行的。”
苏雷又是一笑,道:“大表哥。你就没有兴趣分一杯羹?”
云絮扬顿时失笑:“这是傻了么?你当罗家人是去抢钱呢?他们是离乡背井的去过活。分一杯羹?怎么分?派人去打杀,人员死伤多少?粮食消耗多少?能抢回来什么?金银财物,还不够补充军需消耗的呢。”
苏雷不声不响的等他数落完,方成竹在胸的抛出答案:“土地,就是最有价值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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