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晨光初现,殷如行最后确认一遍早已整理好的行囊,飞身跃下山崖。
下崖的速度,比昨天上来时要快上两倍不止。本就是走过的山路,再加上她心急如焚,内息流转,双脚只在崖间轻轻一点,着力后飞速向下再跃。几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谷底。
过程中,一丝淡淡的违和感掠过。她来不及细想,看见了峭壁上的山洞入口,直奔而去。
双脚踏实,她怔在了原地。
不对!全都不对!
山洞还是那个山洞,但里面的景象却全然不同了。地面积攒着一层尘土,洞口处稍厚,越往里越薄,直至洞深处风吹不到的地方,干干净净。
这是怎么回事!殷如行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他们在这里生火的柴堆呢?洞壁悬挂肉干的石钩呢?地面铺着的干草呢?都到哪里去了!!!
整个山洞,像久久无人居住一般,痕迹稀少。
她慌忙四处寻找,找了很久才看见她和晓风划在石壁上,计算天数的刻痕。
刻痕陈旧、斑驳。缝隙处悬挂着稀稀拉拉的蜘蛛网。明明昨天,这里还是干干净净,刻痕清晰的!
不对,蜘蛛网下面好像有什么神级美女系统!
她飞快的扯掉蛛网,擦去石壁上的碎尘,一行陈旧的刻痕映入眼帘:眉眉,你去了哪儿?我找不到你。回来吧,我在江城云家等你。
霎时间,殷如行身如闪电,飞一般的冲出山洞,冲到山谷小河边。放眼一望,触目惊心!
水草茂盛。河水清澈。一切和昨天相似又截然不同。河中星辰鱼的数目比昨天多的多,个头也大了不少。山谷中被她挖草药留下的土坑消失不见,密密的青草填满了空隙。周围还有稚嫩的新生草药。一年生。两年生,直至四年生的都有……
晓风搭建的临时房舍已经被风雨清晰的不成样子,来来去去的虫蚁。将木料腐蚀成自己的家。灰尘堆积,人踪罕至。
先前的违和感终于被她找到了。悬崖、山谷。全都和昨天的景象截然有别。
还有今天早上,天亮的有些晚。她和晓风进山谷时是初夏,一个月的时间,时值盛夏。天气越来越热,白天越来越长。从两人第一次亲热后,晓风就不爱再穿上衣,一天到晚光着膀子干活。皮肤被骄阳晒成了小麦色。
而今,融融的暖风吹过她的脸颊,这季节,分明还是初夏!
殷如行颤抖着双手,从行囊中翻找出指南针。小巧的指针随着转动欢快的跳跃,指针永远指向南方。
神仙过路!真的是神仙过路!
殷如行直直的站在原地,如同一根被风干的木桩。很久很久之后,她动了。
走遍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清理崖壁上的山洞。直到太阳西落,她再度飞身跃上山崖。
同样的黑夜。同样崖顶,同样的月色。玉饰却再也没有光芒出现。平平淡淡,一如每一块普通的玉石。
不是地点的问题,不是月色的问题。不是夜晚的问题。那么,就只能是特定条件的问题了。
这块玉饰,只有在特殊的时间里才会放光,打开时空界限。比如:神仙过路。
天色大亮后,她再度跃下山谷。景色依旧,还是那座腐朽的简易木屋。
这一次,她不再停留,皮囊灌满了空气,从水道而行,离开了这座深山密谷。
从小溪深潭的出口探头而出,她仔细看了看那块巨石。果然,巨石上层层苔痕,位置和以前也有区别。
指南针非常好用,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在第二日的中午时分,她走出了这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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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出云山脚下,寿家村。
村中有一片空地,是村人打谷时所用,平时没事也爱凑在这里说闲话。不过自从七天前来了一群‘贵人’,这块可以望见大山的空地,就被征用了。
宁湛烦躁的在谷场走来走去,原本还算平整的泥土地被他踩的坑坑洼洼。
一旁的苏雷就要安静许多。他静静的坐在一块大石上,凝视着前方的大山,目光迷离。
宁湛一回头,看见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七天,整整七天!苏雷都是这副死人脸,死人样。
七天前,他信心十足的来到位于犄角旮旯的寿家小村。结果殷如行没见着,迎面看见的就是一副半死不活样的苏雷炼器狂潮。
好吧,消息走漏可以理解。毕竟殷如行来到天元的第一站就是寿家村,这不是什么秘密,顺藤摸瓜总能想到。可问题是,苏雷见着他来了,逮到了,不是应该高兴或者得意什么的吗?怎么一看见他,就露出死了娘,阿不!死了亲儿子的表情呢!
那样子,要哭不哭,要笑不笑。难看的要命。
后来呢,后来个屁!后来这家伙就这么成天半死不活的守在这里,好像殷如行不是从寻仙镇过来,而是会从大山里走出来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七天后的今天,宁湛不得不承认,或许苏雷的判断有那么一点儿准确性。
留守在寻仙镇的人说没有消息。整个东出云也没有殷如行的消息。也许,她真的提前走进了这片大山。
“我说,你这么紧盯着她不放,有意思么?”宁湛决定好好和苏雷聊聊,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不就是他们师徒俩偷跑出来逛逛么。怎么就被这一位左捣腾右鼓弄,变的越来越诡异了:“……你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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