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们我们’对殷如行来说也就是字面符号的不同,她从善如流的改口:“原来是我们的地方。”
宁湛打开食篮,取出饭菜一一摆放:“虽说都是我们的下属产业。他们却是互相不知道的对方的。分属不同的上司,知道的人很少。你仔细些,别说漏了嘴。”
殷如行点头,帮着他一同摆碗筷:“知道了,左右这些和我也没关系。”
食篮里除了满满的饭菜外还有一壶美酒,宁湛倒了两杯,递给她一杯:“听说你初次出战成绩不错。我这就算迟到的恭祝。”
殷如行手停了停,接过酒杯,浅浅一笑,一饮而尽。
一桌的佳肴放在两个人吃则正正好,宁湛不停的给她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多了。”
殷如行笑了笑,一筷子接一筷子,低头吃着他夹过来的菜。
宁湛给自己再斟满一杯酒,慢慢啜着。边喝边细细看着对面的人。
瘦。这是殷如行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原先红润的脸庞飞速的消失,小巧秀气的下巴变尖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绿鬓如云的秀发变成短短的男子发髻。手腕纤细如竹,手臂伸缩间隐隐可见衣袖下淡粉色的疤痕。
这只是外表。相比起来,殷如行的内在变化更大。话少了很多。笑容淡了很多。周身的气韵沉静内敛,眼睛如同冬日湖水,波澜不起。
“岛上的生活还习惯吗?”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宁湛出声询问。
“还好。”殷如行道。
“船上呢?”
殷如行愣了愣:“也执掌龙宫全文阅读。还好。”
宁湛放下酒杯:“你名义上是金蛮子的小妾?”
“哦,那个呀。”殷如行也放下筷子,“是这么回事,掩人耳目的说法。”
宁湛迟疑了一会儿:“他……可有对你无礼?”
殷如行淡淡一笑:“没有。船上的时候住在一起,我睡地铺。他很是守礼。”
“那便好。”宁湛只觉喉咙微微干涩。原本有很多话要问,对上殷如行那张淡淡的笑脸,却又觉得问什么都是多余。
原先,他们师徒间不是这样的。
殷如行也察觉气氛太过冷凝。可要她将其活跃她又没这份心力。想了想。起身沏了一壶清茶,给宁湛倒了一杯:“师父,喝点茶。解解酒。”
宁湛端起茶盏,慢慢啜着。温热的茶水流进腹中。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别四个月。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殷如行怔了片刻,道:“哦。我是有些领悟。一会儿练来,师父给我指点指点。”
“……”宁湛失望的垂下眼。喝干杯中茶水,站起身:“好,去院子里吧。”
院中,铺着青石板的空地。
殷如行横刀于胸,面容肃穆,向着对面的宁湛微微颔首:“我开始了。”刀光飞闪,攻势连绵。
宁湛身形晃动,一一避开。几招之后,伸手相搏。打的较为轻松。眉宇却是紧紧蹙起。
你来我往,他手腕发力。殷如行的弯刀“铛”的掉落地上。她左手一动,长鞭突兀飞起。
宁湛一脚踢起地上弯刀,抄在手中,挡住对方长鞭。
数招之后,殷如行长鞭脱手。退开身形。
宁湛手中拿着她的两件兵器。面沉如水。
他知道殷如行的问题在哪里了。杀气太盛,锋芒难收。她的武学之道本不是杀戮之道,却偏偏有此气势。应是对战中环境太过艰险而致。
她到底遇见了什么?
想到这里,宁湛不由叹气。殷如行这四个月的过往,基本上的大事他都知道。可外人看见的和当事人所经历的不可相提并论。纸上描述的短短几行字远远不能和眼前的女子相对应。她应该是有过很大的触动,才会变化的如此鲜明。
“你,不要用刀了。”沉吟良久,宁湛道:“从今天起,你的近身武器改为剑。”
刀乃杀戮之器,大开大合,攻势凌厉而直接。剑则不然。剑虽同为杀戮利器,却更讲究控制,有君子之风。原本他以为殷如行是女子,心肠软,对战中难以放开,容易束手束脚。这才选用了刀作为她的初始武器。孰料她的心性竟异常坚定凌厉,配合上海盗的艰险环境,杀气放的太过。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杀性迷失理智。还是换成剑更为妥当。
“这事,是我的失误。”他道,“刀易上手,威力凶猛。我原想着,你接触武学太晚。环境又不好。用刀更有保障些。可现在看来,你的杀意太过了。换成剑后,威力恐不如弯刀。但你不可再换过。刀者,兵道。剑者,王道。剑若是用好,威力不比刀差。它虽难练,却更为接近武道。也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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