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快,林冲飞跃出一个灰衣人影,落在车驾前座的同时挥掌就是一劈。车夫是韩直羽挑选出来的,兼任保镖工作,眼明手快的架住来人,一招一式对打起来。
韩公子被车厢剧烈的震荡给撞到了头,小厮掀起帘子就喝:“怎么回事——啊!公子,有刺客!”一句话没喝完就吓的大叫起来。
灰衣人和车夫早已远离了马车打斗,林中又窜出一个人影,跃上驾座,冲车厢里的人嘻嘻一笑:“二位,坐稳了!”呼啦一下驾着马车就跑。车子跑的飞快,走的路面也不平稳,韩公子被震的七晕八倒,肠子都快颠出来了。等马车停下后就只剩喘气的劲儿了。
只见那位新任车夫扯掉车帘,冲他们和善一笑,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击小厮的后颈。小厮眼皮一翻倒下了。这位新车夫方笑眯眯的从身后拽出一捆绳子:“对不了这位公子,我要把您绑起来。您能配合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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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子不能不配合末世江湖行。他虽然有个在兵马司任职的老爹,据说老爹骑马打猎的还挺有英姿。事实上韩直羽没上过几回战场,年轻时跟过的几次军事行动,他担任的是参谋之类的文职差事,大军中最安全不过的位置。然而就是这样,他对战场的映像也不好,太容易死人了。哪怕你是胜利一方,哪怕你在大军后部最安全之处。死神依然如影相随。
所以韩直羽混出头后,第一个心愿就是自家儿子不能再干武职了。他是个儿女心重的好父亲,心心念念要给自家孩子打造一片牢固的天空,不能让孩子吃他吃过的苦。所以韩公子也就是门面工程的学了骑马射箭,以表示君子习六艺,不负诗书传家的根本。要真将他放到狩猎场去,还不知道是谁逮谁呢。没见着韩公子出远门都是坐马车吗?
在武力强权下,韩公子屈服了。捆人的那个,成了他的新小厮。打架的那个,成了他的新马夫。至于原先的两位,天知道去哪里了。总之“忽闪”一下,人就不见了。
新小厮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看着成天笑嘻嘻的挺和善,里子一肚子坏水。时不时的在隐蔽处戳他一下,他立刻就全身疼的说不出话来。新小厮假模假样的队庄子里的人说:公子读书读的魔障了,头疼腰疼全身疼,特意来这么个安静的庄子上修养。
庄子的管事接过新车夫递来的信,又瞧了瞧韩公子惨白的脸色。连连点头:公子是该好好歇歇。
韩公子气的想骂人!这么人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不知道你家公子我被挟持了吗?
管事还真没想到。韩直羽的信写的及其模糊,内容隐射机密。大户人家的管事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做好本职工作就行。收下三人后,找个车把式回城给韩府回禀了一声,声明人已收到。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其它的也就不多管了。至于伶俐?废话!伶俐的能被发配到这贫瘠庄子上来吗?再说了,公子身边的小厮和保镖才叫伶俐,护着主人护的滴水不漏。咱们也就别上杆子争宠去了。
至此,韩直羽、韩夫人、苏离都是皆大欢喜。不欢喜的人有韩公子、许氏。
许氏听说韩公子突发雅兴,外出游学了。归期不定,目的地不定。立时就知道韩直羽这是在拒绝她。气的脸都青了。派了几个心腹去差,没差到韩公子的去向。正想加派人手搜寻时,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终于传到了。
苏晨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江城。他率着另一只两万余众的大军,两渡绵江,绕路而行,不声不响的直插腹地祺城而来,就要兵临城下了。
许氏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将什么杨继业家眷、韩公子出走之类的抛到了脑外,紧急召人商议,这可怎么办!
议政大堂中乱成一团,人人脸色大变。苏玉生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精锐部队。目前留守祺城的守军,只有八千余人。按照探子所报的行程。苏晨大军最多还有三天就要到了。即便是现在下令抽调各州县守军也来不及了。
“带队的将军是谁?”有人问。
“是严宗将军。”探子回报。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严宗此人原先一直是苏雷的副将,擅长稳打稳扎,稳中又不失锐气进取。两万对八千,这样的将军带队,胜负几乎是确定的事。
“夫人,得赶紧给苏将军送信,让他带人回防。”苏玉生一派的人立刻发言,“还要马上下令关闭祺城城门,不许进不许出。控制住集市上的粮食铺子,实行全面戒严。”
其它人也纷纷赞同,补充出一条条建议。至少目前为止,堂上一片抗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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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