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哎呀,乱七八糟的事就别说了。”杨继业又急躁起来,“外头还在叫骂着呢,我这到底该怎么办?”是战还是守?战,他不怕,守,他也自当尽力。最怕的是无论战还是守,到最后都只能落个乱臣谋逆的罪名下场,那才是最冤枉的。
“将军。”纪善面色一整,“继夫人一介女流,靠的是老城主老夫少妻的宠爱才有了权势。本身谋略不足,手段不足。这六年来,处理政事只任人唯亲,性好奢华。其余一概不问。苏玉生性格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听不进人言。他和继夫人两派之间还互有矛盾,祺地若是落入这两人之手,将永无宁日。而大公子则不同。六年来,东出云在大公子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兴旺发达。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清明景象。祺地需要这样的城主。大公子才是能带光大祺地之人。”
杨继业面色阴晴不定。不同于纪善平民出身的理想化。杨氏一族族人众多,该在哪一方战队直接影响着全族的将来,他不能做杨氏一族的罪人。再者他还有妻子、儿子、女儿,这一旦站错了队。他们的将来就算罪不至死也难保会生不如死。这些,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赌了!”杨继业眼眶发红,高亢的嘶吼一声天帝至尊。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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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瓮城外,大嗓门的士兵仍旧在那里叫阵。云絮飞无聊的算着时间:“杨继业到底考虑好没有?真不是条汉子,磨磨蹭蹭。”
蒋世绍呵呵一笑:“絮飞。别着急。杨继业年至中旬,考虑的方面自然要多些。大公子说找他做策转第一人,必有其原因。不会有事的。”
苏雷沉声道:“他不开城门也不要紧。打的他开也是一样。”
“咳咳!”蒋世绍嘴角一抽,连咳数声。二公子,苏将军,你也给别人留点余地好不好。能拉过来一人是一人。能省些劲就省些劲嘛。
就在这时,四瓮城里突然响起一些奇怪的嘈杂声。守城的士兵明显很不安。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匆匆下城去了。不多久,城门竟然开了,里头出来一队人马,越有五十来人,正中一位中年将领,正是杨继业。
杨继业隔了百来步的距离,运足气息,高声叫道:“前面可是二公子。”
殷如行在队伍后方听见了,噗噗的笑。苏雷这排行真要命,好好的公子变成了‘二’公子。
这种诡异的心思显然只有她一人有。苏雷在阵前点头:“正是苏雷。杨将军别来无恙。”
杨继业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是祺地人,一笔更是写不出两个苏字。这战事打来打去。伤的都是我祺地儿郎的性命。我不欲再有内战纷争,只愿祺地兴旺强大。不知公子可否教杨某办法。”
苏雷微微一笑,道:“祺地城主之位虚悬已久。我兄长乃是父亲的嫡长子。有道是子承父业,只要杨将军拥立我兄长为城主,大家自然是一家人。”
杨继业又道:“二公子,城主继位一事,内幕太多。杨某一介武夫,理应只认印信说话。可现如今印信失踪。杨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公子说我等是谋逆叛臣,实是言过其实。”
听见“印信“二字,苏雷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痛楚,又飞快的消失。沉吟道:“杨将军意欲如何?想不偏不倚站立中间吗?”
杨继业突然哈哈大笑,高声道:“娘的!老子生平最看不起的,便是那摇摆不定,左右逢源之人。二公子,杨某实话问你一句。这些年我奉祺地官方军函,守城交战,可是谋逆之举不是?我这一城的将士,是叛军不是?”
苏雷心下雪亮,遂也高声回道:“祺城受许氏等谋逆控制,尔等在外有所不知,往昔之举自然不能为罪。只是今日我已告知尔等,尔等不可在倒行逆施,助贼人为虐。若是如此,便真正是叛臣了。”
杨继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苏雷是苏晨的亲弟弟,又是带兵的将军,一言九鼎,令出必行。只有他在众军前表了态,才算是板上钉钉的正了他们的名声。立刻回头对着四瓮城高声喝道:“儿郎们听见没有,二公子说了,我们以往是受了贼人蒙蔽。今日便重新擦亮眼,迎回祺地真正的主人。”
四瓮城头不知何时已是聚集了好多人,纪善带头高呼:“恭迎大公子、二公子回祺城!恭迎大公子、二公子回祺城!”
很快,如雷鸣般的喝声四起,四瓮城中呼喝一片。杨继业手臂一挥:“开城门!”
沉重的四瓮城门缓缓打开,几百士兵齐齐出列,站成两排。杨继业手一伸:“二公子请。”
云絮飞心中一动,生怕有诈。苏雷却是淡淡一笑,轻声道:“怕什么?城里不过数千人。他若敢意动,咱们就踏平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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