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魏阉贼心虚 玉妃赞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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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通过今上午太极殿‘早朝’,及今晚乾清宫‘奏对’,起码已向咱家透露出一个信息:崇祯要向咱家动手了。怎么办?是孤注一掷,动用东厂和锦衣卫,干脆反了他娘的?还是------ “不行,还不到破釜沉舟的最后关头。”对,忆至此,他突兀想到早一会儿在乾清宫“奏对”时,崇祯帝临将钱嘉征奏疏,摔给自己同时,说的那句话“回去后认真读读吧。读个明白,明白什么叫为人臣子”。
嗨呀老魏,你这么个一向绝顶聪明的人,险些脑子一热,感情一冲动,不仅要做出的仍是一件错事;且更是一件开弓没有回头箭,也许要粉身碎骨的傻事险事------
此时,他一边走一边想,不由一阵窃喜:为人臣子,为人臣子!看来,这年轻皇帝还没将咱家视为他的“对手”“宿敌”;我这岂非“小虫放屁先自惊”——自己神经过敏?我老魏还是可以继续做人臣子的。
但他却又倏乎记起,当他临出门时,对方又从身后撂过一句话道:“你要明白,你也许是先帝的‘心灵知己’,但绝不是朕的心灵知己;你更要明白,朕与厂臣是绝对不可以并列的。不仅史上并无此先例,《大明律》中亦无证可查,朕更不准许。绝对!”
这是魏忠贤临出门前,听到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崇祯被激怒的语调,已经可以用“咆哮”一词来形容了。魏忠贤不敢确定刚刚掀起的这场风暴,是否就此结束?也许自己该写份检讨书了。嗨,就让一切开始于文字,亦结束于文字吧。阿门!
打发走魏忠贤,崇祯帝伸个懒腰深舒了口气,随便躺床准备正式安寝;但翻来覆去却了无睡意。他不是那种懒床的人,从没有大睁两眼躺床慵懒的习惯;早晨醒来当即便起,晚无睡意绝不上床休息。现时尽管夜半更深,但既无睡意倒不如起来出去转转。
当他独个儿悄无声息来至御花园,站在先父皇光宗帝,亲手栽种的菩提树旁,于朦胧月光下伫立凝视大树之际,突觉有一夹衣披在身上。他虽未转身,但已从对方呼出的气息中,知道定是爱妃如玉来至身旁。他也了无声息地,默默握上了对方温暖的小手。于是,二人便肩并肩站在了,早已绿盖如荫的菩提树旁。共同凝视着大树,浮想联翩------
“五哥,又想父皇和皇兄了?”玉妃充满同情地轻声问道。“臣妾知道,皇上近段始终深陷于,‘朝廷大局与守孝存仁’二者关系的重重矛盾之中;到了需出手时,先皇兄的临终遗言,却让您迟迟拿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
“啊?真是生吾者父母,知吾者爱妃也!”崇祯帝感动地紧握玉妃手道。“朕最近的确深陷于如此矛盾之中,不能自跋。说也奇怪,在朕即位之初,立脚尚还未稳,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却是那样心燥性急,想即速剿灭逆贼;但时至今日,当大权重回,朝局已稳,朕位巩固,可到该出手时,朕却又犯起了踌蹰,下不了决心,拿不定主意。
“不瞒您说,近几天只要静下来刚一阖眼,便似皇兄便站朕面前;而他那‘莫忘以孝治天下宗旨’和‘善待魏忠贤,他是朕的心灵知己,中兴大明无他不行’的话,便又在耳边反复回响。为了消除自己迟疑,下定决心,拿准主意,在今晚早一会儿,宣他魏忠贤宫中‘奏对’时,朕还特以向其强调‘你要明白:你仅是先帝心灵知己,却不是朕的’。其言外之意:你犯下罪,群臣参你,朕会毫不容情。但还是决心未定,当其临出门时,朕却又追加一句‘拿回去认真读读,读个明白;明白什么叫为人臣子’。这岂不让对方造成误解?”
“此话原本不错呀,看谁如何理解。皇上何必后悔?”玉妃当即宽慰道。“做为臣子,必先忠君爱国。他魏忠贤一向擅权误国,早不够为臣资格。他若理解为给其出路,从此改邪归正,自为皇上所望。就怕他‘山河易改,秉性难移’。哎,皇上,说到今晚您召魏忠贤乾清宫‘奏对’,是否还为上午早朝海盐贡生弹魏?”
“是呀,爱妃也听说了?”崇祯帝欣慰道。“真想不到一位县衙贡生,竟有如此胆识;且还掌握魏忠贤那么多罪行材料,条条证据确凿,击中当事人要害,魏忠贤当廷暴跳如雷。为探此人反应,所以便召他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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