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了,公元975年七月二十五日,常郢出征的第七日。
这一天,陈洪进照列巡视漳泉,不过却是比平时早回府了些时间。
因为这天正好是他的幼子陈振的十五岁生辰,陈洪进便趁此机会办了个家筵,召集所有的姬妾子女,所有的漳泉的权贵士卒外加几个文武重臣前往大将军府聚会。
当陈洪进在数名猛将的护卫下出现时,大堂上早已经坐满了人,他的大夫人陈氏固然在场,另外十几个姬妾也都到齐了,甚至连一向不怎么露面的才纳的小妾留菁菁都出现了,这会就坐在紧挨陈洪进的右手靠后的席位上呢,其余一些小妾则是满脸的不豫之色,坐在陈洪进的下首席位。
看到这一幕,陈洪进不禁微微蹙眉,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四个儿子中,除了长子陈文显出征在外没来之外,其余三个儿子全都到齐了,尤其是那陈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袭月白色的直裾深衣将他潇洒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陈洪进只是瞧着便觉心中欢喜,这才像他陈洪进的儿子。
左侧却是王亲贵戚的席位,紧挨陈洪进席位的是留居道、然后是诸留子弟,其余一些姬妾虽然也有几个兄弟,却没一个成材的,尤其是小妾张夫人的那族兄,肥胖如猪,坐在席位上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一看就上不得台面。
此外,在留氏诸子后首,还坐着留从效的寡妻留周氏和二子留业平。
王亲'贵戚再下首的大臣席位上,则稳稳地坐着陈应功,以及平海军和清源军的一干主事的将领,原本陈洪进也邀请了张家的张大生和张朔两人,不过张大生称病没来,那张家二爷张朔听说大哥张大生都没来,结果在出门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也是借故向陈洪进告病不来了。
“大将军到……”伴随着一员军士嘹亮的号子声,席位上的妻妾、子嗣、王亲国戚还有大臣们便纷纷长身而起,齐齐欠身向陈洪进见礼,陈洪进微微回了礼,直入主席就座,众人也纷纷跟着入席,便有女官、男侍将美酒肉食流水般呈送上来。
陈洪进向着众人敬了第一觞酒,这家筵才算是正式开始。
遂即大殿两侧的乐工便纷纷奏响了鼓瑟笙箫,悠扬悦耳的笙歌声中,一队舞姬翩翩然舞上了大殿,陈洪进便忍不住转头望向他那糟糠之妻陈王氏,那陈王氏倒是心有灵犀,也忽然间回眸,向陈洪进抛过来一记媚眼,这翘袖折腰舞,正值虎狼之年的陈王氏却是一绝。
留菁菁冷眼旁观,暗中早已经咬碎了银牙。
大殿上,除了陈洪进和他的大夫人陈王氏,却是还有几个大男人也在眉来眼去,留居道的目光先是望向陈洪进手下的心腹重臣陈应功,陈应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留居道的目光又转向其余几员大将,其余诸人也是微微颔首,再转向陈洪进下首的陈应功时,那留居道却微微一笑,对着其余诸将举起了酒觞。
留居道这才松了口气,自从征伐唐军失利回到泉州,他那不识时务的二弟留业平也暗中投效张家之后,他便先后拜见了陈应功等等一干陈洪进的心腹重臣,并且都跟对方进行了推心置腹的长谈,现在看起来,陈应功和一干重将明显已被他说服了,若是陈洪进突然想起了发难,届时,他们应该是会帮着自己劝阻陈洪进的。
不过,有了陈应功等干人的鼎力支持,陈洪进应付起来也有七分把握了。
留居道的目光微微一侧,不易察觉地扫向了妻妾席位,在陈洪进的十几个妻妾中间,一个人郁郁独灼的留菁菁显得异常显眼,留居道眉头微皱,心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留居道正寻思着选个合适的时候开口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的留菁菁却忽然跪坐起身,对陈洪进说道:“大将军,振儿乃是堂堂七尺男儿,今天是他的生日,只看这舞姬阴柔之舞,未免有失血性,贱妾想来这府中有几名颇有名望的剑术大家,不如让他当殿舞剑助兴如何?”
陈洪进蹙了蹙眉,正要拒绝时,那陈振却是却拍着手道:“父亲大人,孩儿要看舞剑!”
陈洪进以手扶额,无奈地说道:“好吧,今天是你的生日,那为父就依你一次,来人,舞剑!”
留菁菁不易察觉的阴阴一笑,着向殿外轻轻击掌,便有一名侍卫昂然直?入,又铿然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当殿舞将起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名侍卫舞着舞着便逐渐靠近到了陈王氏和他儿子陈振的席位前,剑势也越发的凌厉了。
………………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风满楼,后院密室。
铁手先生幽幽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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