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便见到衣衫凌乱,满脸疲惫的张大生和留家三爷留业平走了进来,两人也不客气,对陈文显拱了拱手,便自顾自的沉着脸的在帐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大人,文显敢问在唐军残部连续击溃我军两道重围之前,为何两位大人带领的八千大军却迟迟没能赶到?为何没能对这部唐军形成夹击!?”陈文显眸着不易察觉的略过一丝寒芒,蹙眉不悦的径直道,“不管怎么说,这唐军残部要想连续击溃我军的两道重围,至少也要个把时辰吧?这么长时间,文显请问,两位大人干什么去了?”
张大生瘪了瘪嘴,瞥了一眼陈文显,心道,你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就你这羽翼未丰的臭小子也胆敢来质问我?哼,真是可笑!斜着眼打量了陈文显一眼,张大生并没有说话,蛮横之态,不言而喻。
倒是咱们的留家三爷留业平,财薄势小暂时还忍不起陈家的人,闻言赶忙辩解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啊,不是我们不领大军夹击这部唐军残部,实是大军被一股唐军精锐缠住,阻在了峡谷的小道之内,故而未能及时驰援啊。”
“哦!?一股唐军精锐?”陈文显脸色阴沉的冷然道,“这股唐军总共也不过千余人的样子,竟然还能分兵断后?留族长,你倒是说说,那唐军将领留了多少兵力断后?竟可以让你们八千大军一个多时辰都不得前进分毫!”
“三、三百……”留业平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原本是想说三百人,可想了想还是弯下了两个手指,老实回答道,“只有一百余人。”
毕竟这股唐军就这么多点儿人,只要陈文显不傻,一打听之下,轻易就能推断出唐军到底留下了多少兵马断后的,与其担惊受怕的说谎,还不如就实话实说了呢,丢人就丢人呢吧,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手底下的人马实力不济呢。
“哈~一百余人!?”陈文显怒极反笑,拍了拍手探头打量着张大生、留居道寒声道,“呵呵,文显佩服!佩服二位大人!一百余人唐军,竟是就生生让二位手下八千精兵一个多时辰不得寸进!文显倒是实在看不出来,二位的能力竟是这般的厉害!厉害,实在是厉害啊!这天下,文显看来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三个比二位先生还厉害的人了吧!!”
说着说着,陈文显的火忍不住再次腾的就上来了,他的确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他主政漳泉的第一个政治资本,第一次领军出征,精心筹划的一次偷袭,竟然就这样功败垂成,陈文显能不生气?能不发火?
更让陈文显感到心中恼火的是,这张大生和留家的态度,自己犯了过错,非但不虚心认罪,反倒是在自己的面前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莫不是以为他陈文显尚未主政漳泉二州便是就好欺负么!?
这事一旦在漳泉之地传扬开来,则势必会对他的威信造成极大的打击,甚至到时怕是连他漳泉节度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都保不住了,那他装腔作势,卑躬屈膝了这么些岂不是就都白费了?!
陈家的地位是否会不保,且先不说,到时怕是就连留家和那些三心二意墙头草一样的陈家支持者也会倒戈,则漳泉二州之地恐怕又要生出变故了。
正因为此,陈文显才会如此生气,当着二人的面就劈头盖脸的训斥来了,可谓是一点也不顾及二人的脸面。
张大生被唐军的彪悍给欺负了一晚上,这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地儿发呢,陡然听到了陈文显话里的嘲讽之意,和丝毫不加掩饰的训斥,火气再也按耐不住,噌的一下便是爆发出来了,你这小子,还没主政漳泉呢,就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这么个态度了,要是到时真让你主政了漳泉,那还不得翻天了。
“轰!”的一声,张大生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案几,一双阴厉的小眼睛瞪着出奇的大,望向陈文显吼道:“姓陈的!你他娘的别太过分了!”
见到张大生爆发了,咱们的留家三爷九业平也是再也忍不住了,都是漳泉二州数一数二的人物,跺一跺脚都能让漳泉之地抖三抖的高层,依他们的脾气怎么可能会让人当孙子一样训斥,留业平轰然站起,便是叫嚣道:“就是,你陈公子一万五千大军不是也没能拦住那唐军的区区几百人马吗?还好意思说我们!我看你小子也他娘不过是个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你、你们……!”
陈文显气极,抬起手指着两人的手指都在颤抖,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唱一和的张大生蛮横的打断了,“对!留大人所言甚是,说我们没用,你激巴,你激巴有用自己带着你陈家的万把人去收拾那部唐军啊!让我们去干什么!傻……”
张大生话音未落,这时,同样围剿失败的陈应功和留居道二人也回来了,在帐外听到了几人的争吵,再加上擅长察言观色,审时度势,陈应功当即便是看出不对劲来了,惟恐这公子陈文显在生气之下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这些话要是再激怒了这两人,以那张家如日中天的发展速度,势必怕是要闹出些什么乱子来了,而这也绝对将会对公子接位节度使主政漳泉造成极大的阻碍。
当下陈应功便是做出了决断,迅速上前两步,轻轻地扯了扯陈文显的衣袖,向来支持陈家的留居道也在另一边连连给陈文显使眼色,示意他千万要冷静下来,万万不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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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