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北城口玉娘酒肆,满脸憨笑的马诚信正在跟酒娘对饮。
拗不过马诚信这个憨厚大汉的盛情邀请,再加上酒娘对这个外地来的英武青年也确实极有好感,便半推半就地坐到了马诚信的对面,又让跑堂把地窖里藏了整整二十年的米酒给拿了出来,几觞陈年米酒下了肚,酒娘的俏脸上便飞起了两朵红云,话也多了起来。
看到徐直不停的给自己打眼色,示意自己打听刚才的事情,马诚信旋即旧话重提道:“俺说玉娘,给某说说呗,刚才受刑的那个月娥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娘叹了口气,道:“大爷您是不知啊,那个月娥小娘子其实原本也是清白人家,都许了人家的,可是不曾想被吴家老二吴奉纪给看上了,硬是仗着他吴家的家势给强娶了去,造化弄人,结果月娥过门不到两个月,那吴丰纪就在一次世家械斗之中送了命,那月娥小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儿,年纪青青的这就守了活寡,可半个月前她忽然被人发现怀了身孕。”
马诚信听到这儿顿时脸色一黑,蹙眉道:“这么说来就她有失妇道了,骑木驴也是活该。”
“有失妇道?”玉娘媚眼一瞄,斜睨了马诚信英武的脸庞一眼,嗔道:“大爷,想来你还是不明白那月娥小娘子的夫婿是什么身份吧?他就是那吴氏族长吴申福的二儿子,他们江宁府吴家这么大的势力,寻常男子根本连他们的吴家坞堡都进不去,月娥又是个正经娘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轻易的谁能进得了她的卧房?”
马诚信听罢轻呷了一口米酒,不易察觉的瞥了一眼一边神色严肃同样陷入了沉思的徐直道:“这么说,中间还有隐情?”
“中间有没有隐情?大爷,你猜呢?”那玉娘闻言美目斜睨,又拈指轻拂有些发烫的娇靥,这一刻的风情竟是如此明艳动人,马诚信就职金陵皇城,也不是没见过美人,此刻也是老脸黑红,不禁怦然心动,心忖道,好一个山野美妇,这般看来倒也是别有一番粗犷的风情。
不等马诚信发话,玉娘又压低声音凑到了马诚信的身边说道:“其实吧,咱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奸夫呀根本就是吴家族长吴申福,别看这老儿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身子骨却壮嘞,我听人说,他的那话儿更是粗得跟个驴毬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咯咯咯……”
马诚信皱眉道:“这不是翁媳通奸么?为何独独只让那媳妇骑木驴游街示众?那老奸夫为何能够逍遥法外?”
玉娘白了一眼马诚信,娇嗔道:“大爷您可真是老实,那吴氏族长,这江宁府的土皇帝之首,你说谁敢抓他游街?”
马诚信怒道:“江宁知府呢?官府难道就不管的?”
“江宁知府?”玉娘咯咯娇笑道,“那江宁知府吴驰邑不是别人,正是那吴申福的嫡长孙,大爷你让孙子去抓他的阿爷?这岂不是讲笑话呢么?”
马诚信黑着脸继续道:“这么说来,连这江宁知府都是那吴申福的孙子?那吴家在江宁府岂不是一手遮天了?”
“可不就是这样?”玉娘说着又妩媚地瞟了马诚信一眼,娇媚地道,“大爷,奴家劝您一句,你们到了江宁府,你们得罪谁也千万不要得罪江宁吴家的人,这可真不是吓你,在这江宁府,吴申福就是王,他吴家的家法就是江宁府的王法。”
“笑话!”马诚信勃然大怒,正欲拍案而起时,却被走过来的徐直一下给摁住了肩膀。
徐直拍了拍马诚信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旋即又冲玉娘微微一笑,说道:“玉娘,我兄弟有些喝多了,不知道你这酒肆里可有空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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