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怎么说也不能白跑一趟!要不咱也对不住那些这么晚了还出来巡视的辽军哨骑不是。”火长回头看了看一个个战意盎然的士卒低声调笑道,话语中的森冷的杀气却是丝毫不减。
“尔等准备好,听我号令行事!”火长接着低声命令道,手不由自主的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格杀无论的手势。
“得令!”十余宋军斥候士卒闻言立刻沉声应道。
两年了,两年过去了,没想到我齐风也终于站到了一队火长(斥候营的火长担任的难易程度与普通兵种的火长提拔任命不同。)的这个高度了,这两年的时间是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时光,宋军斥候火长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戒备,目光紧盯着辽军哨骑的士卒们,心下不禁感叹道。
的确,两年的时间,在这灜州城以北,宋辽的边境,广袤的黄河平原上,曾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大小规模的血腥厮杀。
毫无疑问,这些厮杀的主角就是宋国的斥候小队和辽国的哨骑士卒;?两年时间,草长莺飞,不知道有多少的宋国边军精锐士卒埋骨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两年时间,冬去春来,同样不知道有多少辽军的精锐哨骑倒在宋国斥候的箭下或剑下,成为这些大宋边军斥侯晋升的军功。
两年的时间,齐风也从一个小小的斥候小卒,跟随他之前的火长一次次同辽军哨骑在这广袤的黄河平原上血腥搏杀;?两年的时间,他曾经的火长也换了不下十数个,他也几次重伤垂死,却最终活了过来;两年时间,曾经青涩的小兵卒子到如今也是成家立业人近中年了,在无数次的厮杀中,他也累功擢升至火长。
两年以来,这是他作为火长带队以来,第一次在这大草原上同辽军哨骑交锋。
两年时间,齐风从一个如同刚被提升为斥候的狗剩般在斥候方面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勇猛善战、狡猾如狐的宋国精锐斥候,他也比这斥候队中的任何人都了解辽军哨骑士卒的凶残。
压下心中腾腾的杀意,齐风静静的伏在地上盯着辽军哨骑士卒们喝酒吃肉,他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敌众我寡,又是深入到了敌境,所以必须务求一击毙命。
余下的宋军斥候士卒们也都静静的伏在地上,侧耳细听,等候他的命令。?齐风这一队斥候一共十三人,其中十一人都是至少参加过三次跟辽军哨骑厮杀战斗的老兵油子,只有狗剩这还是被选拔到了斥候营之后,第一次脱离大军出征,刺探消息,也是首次与辽军哨骑的做战。
此时的只有十来岁的新进斥候狗剩眼神慌乱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消瘦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弓箭。
趴在他旁边的黑壮士卒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轻轻的用手拍了拍狗剩的肩膀,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笑脸。
原本被这突然的拍打吓了一跳的狗剩,看到这黑壮士卒递来的笑脸和眼中鼓励的眼神,轻轻的点点头,眼中的慌乱顿时逝去不少,渐渐变的坚定,呼吸也逐渐平稳。
同样,伏在最前面火长齐风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新进斥候狗剩的变化,回过头见到士卒狗剩呼吸逐渐平稳,对黑壮士兵丢过去一个注意保护狗剩的眼神,然后伸出大拇指,望着狗剩温和的笑了笑。
辽军哨骑们的聚餐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了,六十余辽军哨骑吃饱喝足已经纷纷准备进入营帐中休息,这时候正在因为安排守夜的人而争执,显然谁都不愿意在晚上守夜。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月色更是不禁的有些朦胧,先前齐风之所以同意要做掉这一部比己方多上数倍的辽军哨骑,不仅仅是因为军功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这个山坳两边都是半丈多高的陡峭土坡,唯一平坦的一条路正好对着河边的辽军哨骑。
哪怕辽军哨骑是正对着他们的,此刻亦是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却也根本不可能在辽军骑兵完全不发觉的情况下带着战马离去。如果不解决这些辽军哨骑,那么他们这队人只能等明早辽军骑兵撤走后才可以出来。
而如今既然辽军哨骑士卒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匈奴的大军就在北方不远的某一处扎营,一晚上能改变很多事情,更何况如今看来匈奴大军最多距九原不过?六百里地。所以张木才果断的同意捞一票。
经过好一会的争执,穿简陋皮甲的辽军哨骑队长终于选好了守夜的四个骑兵,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一个不大的营帐中休息。被选中的四个倒霉辽军骑兵等队长走后开始嘴里发出古怪的喝骂声。
齐风听的很清楚,这四个骑兵都在骂那个哨骑队长,四人骂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有些累了,四个守夜的骑兵又开始围在营帐中间的巨大火堆前喝着羊奶酒,大声谈论着。
不一会似乎就说到了上一次的灜州屠城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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