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军已经逼近伍家岭,却见伍家岭山头之上一股浓黑的狼烟冲天而起,跟着伍家岭之上无数的旌旗竖起,无数的红头巾从伍家岭的荒草密林间冒了出来,塔齐布的前军兵勇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跟着彷如雨点冰雹般的石块、箭雨飞逝而下,塔齐布的前军纷纷抱头鼠窜,掉头就跑,只恨自己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跟着岭上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实心炮弹如雨而至,纷纷落在河滩边的菊花石上,圆溜溜的炮弹欢快的滚动着,在密集的清军阵列中犁出一条条的血路来。
南岸的清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坏了,岭上敌军的炮火猛烈,实心弹丸飞石之下,所过之处不是带走清军兵勇的半边身子,便是带走一条腿叫,眼看着身旁的同伴身负重伤,一时又死不了,哀嚎惨叫之声刺激着南岸的清军绿营兵们。
久疏战阵的绿营兵勇何曾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一声喊尽皆往浮桥上逃去。鲍起豹才下浮桥,便见伍家岭上长毛贼的伏兵尽出,脸色变得惨白,没想到长毛贼就埋伏在眼皮底下,派出去的哨探都该斩首,竟然没发现伍家岭上的长毛伏兵!
事到如今鲍起豹也提起勇气,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搏一搏,当下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退无可退,冲上去,杀贼!”话音才落,一枚实心弹丸好像长了眼睛一般,蹦蹦跳跳的带着巨大的动能直冲过来,飞速的穿胸而过,鲍起豹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口脸盆大小的窟窿,眼前一黑便倒地气绝而亡。
伍家岭距离清军渡河之处不过两里之遥,这次李开芳等所带的大炮都是能打两里上下,清军密集在南岸滩头,正好成了火炮发挥火力的活靶子。
眼见鲍起豹中炮身亡,一旁护卫的数名戈什哈吓得魂飞魄散,一起抢上扶住鲍起豹的尸身,抬着便往北岸逃去。
北岸的罗饶典也是一时间惊得呆了,适才还是风平浪静的伍家岭之上居然有长毛的伏兵,而且还有炮阵,真是匪夷所思。老头震惊之余,立刻回过神来,喝命炮队重新沿河布炮,开炮还击。
北岸清军炮队之中有四门三千斤的大炮,射程在四里上下,比伍家岭上长毛火炮略远,当四门火炮架好之后,嗵嗵的放了三炮,到了第四门炮施放之时,这门火炮居然炸膛了,巨大的气浪飞来一旁的火炮都被掀得飞了起来,砸死不少清军兵勇,跟着火光引燃一旁放置的火药桶,一片火海蔓延开来,清军炮阵登时大乱。
也怪绿营兵对于火器疏于操演,适才匆忙架炮,第四门炮的操炮兵勇又心急火燎的多放了火药,加上第四门炮乃是泥模铸造的老炮,沙眼不少,抵受不住过量的火药燃烧,登时炸膛。
罗饶典被气浪震倒,望着一片火海的炮阵大声悲苦起来:“天丧我也!天丧我也!”就在这时清军刘家渡东面侧后一大片红头巾的长毛贼冲杀而至,清军首尾不能相顾,溃败已经是旦夕之事了。
与此同时长沙城北门之上,萧云贵、吉文元等人登城观望,只听城北远处的伍家岭炮声隆隆,吉文元大喜道:“打起来了,清妖定是中伏了!”
萧云贵面色淡然的道:“速派探马出城,探听虚实,看看林、李二人是否需要城中兵马应援的。”
哨探才出北门,只见童强胜满脸血污的冲至城头上,哭拜于地大声道:“西王殿下,西王娘统领女营和童营在洞井铺被清妖邓绍良部九百余人围住,情势危急,还请西王殿下速发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