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组织起冲锋队形来,如此一步步的往右翼山丘联军阵地推进。
很快正面的联军打出旗帜,传令兵频繁前来要求增加兵力,西顿男爵从左翼抽调了三千法军过去支援。三千法军由法军上校吕贝克率领,他们排成密集的冲锋队形朝着正面突入的太平军猛烈冲锋过去。他们希望一个冲锋就能击溃突出部的敌人,从而夺回阵地,封闭防线的缺口。
林启荣有些惋惜,要是他手中还有骑兵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在步兵打开缺口之后,马上派出骑兵从那个缺口突入联军的阵地之内,但他现在手中没有骑兵。
但林启荣没有保留什么,下午三时十五分,他再次铤而走险,连同阵地上的预备队一共五千人再次对联军正面防线发动攻击,试图突破联军防线的正面,他命令五千人的太平军预备队冲上去,支援正面防线突出部仍在苦战的太平军,希望能够一次突破联军防线。
五千太平军步兵生力军很快加入到了血腥的战场,并且给前方死守不退的友军带去了弹药。吕贝克的法军冲锋了三次,仅仅只推进了三百米,太平军士兵精准的枪法和娴熟的拼刺技术成了法军士兵的噩梦。他们甚至认为太平军的刺刀比俄国人更加的锋利,而且他们在临死前,总是喜欢拉响自己身上绑着的最后一枚手雷,然后扑向法军士兵聚集的地方,用自己的命去换更多的法军士兵生命。
联军士兵们非常不适应这种蔑视生命的打法,在他们的认识里,弹药没了,受了伤了,就该退出战场去,而太平军士兵却不是这样,他们总是用同归于尽的做法令联军蒙受更大的损失,或许这就是西方军队和东方军队的最大不同。
一个小时之后,太平军拿下了正面第一道联军防线,但太平军步兵似乎也全都筋疲力尽,未能继续扩张战果,他们死守在那里,抵抗着联军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西顿男爵有些坐不住了,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场血腥的战役打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太平军的生力军出现,难道敌人就真的只有这点兵力?那么其余的敌人去了哪里?难道是集中优势兵力正在围攻东莞县城吗?
不行,绝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西顿男爵必须迅速击溃当面的敌人,然后回师东莞,这样才能保存联军的主力。这一瞬间,西顿爵士忽然明白了额尔金那些留在东方战斗了一年的人为什么对太平天国有如此大的畏惧感,现在他们的六万军队仅仅只是从登陆场深入到敌人内陆不足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却就遭到敌人如此猛烈的抵抗,敌人这种发动了全民都进行作战的战略的确非常恐怖,一想到他们有数亿人口和广袤的国土,西顿男爵就赶到一阵阵的无力感。
西顿男爵明白了,太平天国不是清廷,不是那个只需要几千陆军和几艘战舰在家门口一摆就会投降的清廷,也不是打起战来,地方民众还会和入侵者交易的清廷,更不是那个地方民众反抗、杀害了侵略者还会被问罪的清廷,太平天国正在利用这个国家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同他们作战。
六万军队似乎不够用,但英法能够像在欧洲战场那样,投入三十万、五十万的军队来到东方战场吗?这明显是不可能的,除非英法都不想要欧洲的霸主地位和利益了。这一刻西顿男爵明白他的远征军失败仅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除非他们不再进行登陆作战,但远来的陆军不进行登陆作战去攻占敌人的城市,那如何令敌人屈服呢?这就是西顿男爵无力感的来源。
下午五时,会战的**到来,西顿男爵孤注一掷,他命令各条战线上的联军预备队全部出击,他想要迅速的击溃当面敌人,然后脱离战场回到东莞去。联军集结了全部的预备队兵力,朝着太平军猛攻过来,还在联军阵地上厮杀的太平军立刻就陷入了包围之中。
数支突前的太平军小队在被敌人包围之后,他们打光了所有的子弹,马上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朝我开炮的信号旗帜,炮兵则是含着泪水迅速用炮火覆盖那一片区域。联军的士兵假如在平常躲避炮火的时候,或许太平军炮兵还不能对他们造成多大杀伤,但这种已经和敌人纠缠拼刺在一起的时候,敌人居然用炮火连同自己人一起覆盖,这种战法真是闻所未闻。
西顿男爵看到自己的士兵和太平军拼刺的时候,一个个倒在敌人的炮火之下,他目瞪口呆的喃喃说道:“这些人难道都是不怕死的吗?敌人的炮兵为什么敢于朝自己人发炮?难道他们都是毫无感情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