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他。”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不仅是为了月港走私,此子有胆有识,日后不定会有一番作为,若能被其视为知己,不仅吴家受益菲浅,你亦可能终身受益。”
见父亲如此郑重其事,吴亦有忙肃然道:“孩儿一定尽心结交他。”
吴长水微微点了点头,瞅了他那身大红的衣裳一眼,道:“待客之道要注意细节,去换身与他们差不多的装束。”
“是,孩儿告退。”吴亦有说着便退了出去。
待的吴亦有退出,吴长水兴奋的在屋里踱了两圈,他之所以如此在意漳州龙溪,便是因为龙溪的月港,海上走私的海商没有不知道月港的,也没人不希望能在月港占的一席之地,因为海禁,月港实际已成为大明海外贸易的最大港口。
若能与龙溪知县胡万里拉好关系,打通月港走私,不仅海上的船队规模可以扩大一倍,利润更将翻上两番,月港的走私关键不在海上,关键是月港内河——九龙江的航运,这两年,九龙江的航运尽数被漳州当地人垄断,他们根本就插不进,只能眼睁睁的被他们盘剥,他是做梦都想打通九龙江的航运。
因为这个原因,他时刻关注着龙溪知县的继任情况,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在新任知县上任之前拉好关系,一旦新知县就任,以谢和为首的当地人立时就会威逼利诱手段尽出以拉拢逼迫新知县就范。
至于漳州府的知府,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四品官员,不是他能够轻易搭上线的,况且那老狐狸已经两任未挪窝了,根本就没给他们一丁点机会。
却说吴亦有换了一身玉色生员襴衫随同孙光辉一路来到‘德敏斋’茶楼,上了二楼,四人见面,少不了一番客套寒暄,落座之后,吴亦有便微笑着道:“华国兄与小弟师出同门,二位既是华国兄同年,亦是在下之兄长,长青兄子襄兄,不会怪小弟高攀吧。”
杨献可当即便笑道:“梦然这话可就透出些生分了。”
见他落落大方,毫不拘束,而且一表人才,胡万里对他亦是颇有好感,当下亦微笑着道:“子襄这话甚是,待会儿非要梦然罚酒三杯。”
“当罚,当罚。”吴亦有轻笑道:“小弟已命人在武定桥旧院定了酒宴,为三位接风洗尘,届时自罚三杯如何?”
见其如此豪爽,胡万里不由轻赞了声,“梦然倒是性情中人。”
杨献可却轻问道:“素闻京城有花月春风十四楼,不知如今可还安在?”
“那已是过往尘烟了。”吴亦有微笑着道:“如今京都风月,当数旧院,南曲名姬,上厅行首尽在旧院,实乃秦淮风月之楚翘。”
花月春风十四楼已经不存在了?杨献可不由微觉失望,见其一脸憾色,吴亦有微微笑道:“花月春风十四楼虽已不在,然如今十里秦淮,处处高楼,佳丽遍地,一到夜间,灯光桨影,满河飘香,一片旖旎,何憾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