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夜幕降临,正厅的人正热火朝天的与新郎敬酒。人手几乎都聚在了那里。比起不远处的婚房四周除了守卫就只剩安静,屋里的床头坐着一位穿着红嫁衣的姑娘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听见外头突然传出一阵喧嚣之后,她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往窗外探。
还没看见什么大门就被猛地推开了,是喝醉酒的苏言被抬着进来,夏微凉被他那副模样吓得不轻,缩在窗台边一动不动。
那群纨绔子弟知道夏微凉不能开玩笑,于是笑眯眯的打了个照面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还不忘带上门。
“微凉……”床头的人动了动,手缓缓抬起,在半空摸着,似乎是找她。
她几乎没有迟疑,奔了过去抓住他粗粝的手,声音却还是嚅嚅喏喏,“我在。”
苏言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大部分都让苏离挡了下来。这会听见耳畔响起她的声音之后,几乎是立刻的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夏微凉不禁感慨一声,三爷的酒量真是好。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应付了一晚上的客人让他声音变的沙哑,“饿吗?”
夏微凉诚惶诚恐的看了他一眼,摇头。
“累吗?”
夏微凉还是摇头。
“怎么了?”他将她搂进怀里,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
“嬷嬷说洞、洞房花烛夜要行苟且之事。”说话间,她颤巍巍的把枕头下的春宫图拿出来,委委屈屈的,“而且小玉姐姐说会很痛的。三爷,微凉不想痛。”
小!玉!又是她!
他深呼吸一口,听见自己压抑着情绪开口,“不痛的。”
“你怎么知道不痛?莫不是跟别人试过?”现在心情阴郁她倒是牙尖嘴利了许多。
苏言愣了愣,他感觉自己被小丫头绕了进去,“我哪有那个心思对别人做这些事。”
她来劲了,跟他钻起牛角尖,嘴嘟的老高,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那你怎么知道不痛?”
行行行,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快睡觉。”
夏微凉被按倒在床,嘴里喋喋不休的嚷嚷着,“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睡觉!”
苏言折腾一天本来有些困了,听她这么一说之后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试试就知道痛不痛了,我们……”
夏微凉大惊失色,没等他话说完就钻进了被窝里,声音闷闷的学着他刚才的话,“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睡觉。”
他无奈的失笑,将她拉进怀里搂着,顺势在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一口,嘴里说着话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夏微凉努力听了半天没听清,最后在一片柔情中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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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凉的身体康复的很快,加上用着上等药粉,腹部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伤疤。才不出几天竟可以活蹦乱跳起来了,连小玉也不免惊叹一声恢复力真好。
现在吃穿不愁了,她又有了新的苦恼,“小玉姐姐,娘今天找我说三爷成家立业,现在也该要个孩子了。”嫁过来的那天丞相夫人就让她改了口叫娘,她适应的快,一口一个娘叫的比苏言还亲。
小玉往旁边挪了挪,她真怕一开口又误导了她。
见她没有回应,夏微凉仰头,纯真的脸上写满疑惑,“可是孩子得去哪里要?”
“……”三爷快来救救她。
后来真的有人替她解围,只不过来人是郑姗姗。面对这个三爷的前未婚妻,小玉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此刻见她不请自来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防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家夫人给欺负了去。
“我认识你!”夏微凉看见来人之后猛地站起身,笑眯眯的迎过去。
郑姗姗微微颌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小玉对夏微凉说,“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小玉嗤笑一声,正欲开口替她拒绝,谁知后者已经一口应下,“好啊好啊!”
“夫人!”小玉急了,“三爷说了不可以乱跑!”
“就在这附近走走。”郑姗姗凉凉的笑一声,“你一个侍女只需要守好自己本分就行。”
小玉被说得面红耳赤——的确,自从跟了心地善良的夏微凉之后,她就放纵了许多,以至于现在得意的忘了本。
就在她一脸难堪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中间插出,是夏微凉,“不许你这样对她说话。”
郑姗姗侧头望过去,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微微眯起,完全没有了刚才纯真迷惘的模样。她忽然有些摸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痴儿。
对峙了半晌,她终于举起手来,笑着同小玉道歉,“抱歉抱歉,是我说话过分了。”然后转头看着夏微凉说,“其实不是我要找你的……”
小玉仍然警惕,护着夏微凉,“夫人是不会跟你走的。”
她不以为意的耸肩,“那我只能请他来了。”说完就飘飘然的离开了,半柱香之后她竟真的把那人带来了,与那日茶馆见面穿的一样,一身的铠甲威风凛凛,他唤她微凉。
不知怎么她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比起上次,他这次看起来和蔼了许多,于是鼓起勇气,“我们认识吗?”
一开口嘴角就溢出了苦笑,苦到了心里头,商连听见自己涩涩的声音,“我们曾经可是生死之交。”
她恍然大悟,吐吐舌头,笑的愧疚,“我都给忘了。”
“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打完仗,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娶你。
“因为我生病了呀!”夏微凉挠挠头,指着腹部一脸郁闷,“这里到现在还会疼呢。”
这该死的苏言!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怒意从心底蹿升上来,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呐呐的,“你……你喜欢他?”
夏微凉那句喜欢还没脱口而出,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最后那人在她身边停下,长手一拉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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