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山的山势不险峻,风景也称不上多么的优美,但最为有名的,不过是半山腰上这一块平坦而巨大的观景平台,这里不仅能俯瞰整个a市,更是驴友们看日出的最佳地点。
站在这里,上山的路一览无余,如今夏柯的样子分明无法善了,即使有人发现了她和澄澄的失踪,即使能一路追踪到这里,也已经失了所有先机。
“夏柯。”
童唯安突然出声,夏柯挑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童唯安动了动身子,觉得被捆住的双手几乎已经失了知觉:“你到底想做什么?在a市,林家你得罪不起,警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即使我们活不成,你觉得你能逃得了么?”她说着,不动声色的四下看了一眼,“你当然不怕死,因为你的心脏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你何苦拖上几个不知情的人。”
“即使是亡命徒,也没有好端端就把命赔在你身上的道理。”
“还是省省吧安安姐,我付得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警察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的,”夏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底如同渐渐晕染开来的浓墨,又疯狂,又肮脏,“而且……你知不知道除了钱,我还准备送他们点什么?”
童唯安的心脏几乎当时便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在了一处,可也仅仅是片刻之后,她便勉强稳住心神盯住夏柯:“即使毁了我们,你又能得到什么?澄澄不爱许承朗,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不是你一直揪住她不放,她和许承朗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我只不过是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夏柯唇角的笑意微冷,“别把我的心意想得像你们一样肮脏。”
夏柯转过身走了几步,抬手轻轻拂去眼角飘落的雪花,童唯安几乎分辨不出她的脸色和雪花哪个更白。
“许承则不肯让我接近承朗,林微澄害得承朗鬼迷心窍,你又在背后捣鬼害承朗不肯理我,还有林景迟,把我爸爸逼到走投无路只能送我出国……”夏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叹息,“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童唯安突然嗅到空气中一股汽油的味道。
而与此同时,一个男人已经拎着一个汽油桶开始往林微澄所坐的车周身浇了上前。
“夏柯!”
童唯安用力挣扎着喊出声来:“你他妈疯了!你这样最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许承朗!”
“我早就没有脸去见承朗了!”夏柯猛地回头看着童唯安,声音突然提高,“而这是你害的,都是你们害的!”
夏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冷冷的看向一旁车内仍然昏迷不醒的林微澄,对身旁的一个男人笑道:“车里那个只有十八岁,送给你了。”
“夏柯!”眼见着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朝着林微澄的车走去,童唯安猛地撞击着紧锁的车门,手上头上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意识更加的清醒,“许承朗早就和澄澄说清楚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承朗不能原谅是我们把你逼走的!他一直都在想你!你再不停手你和许承朗才是真正的没有办法挽回!”
“等等!”夏柯突然出声制止,眼看着正打开车门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童唯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夏柯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面上的笑意尽褪,“你骗我。”
童唯安死死盯着她:“我没有骗你,许承朗想不明白对你的心意,一直很苦恼,前一阵子甚至远走非洲,都是为了你。”
“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夏柯一巴掌拍在车门上,情绪有些激动,“我回国后一直偷偷盯着他们,前几天我还亲眼看见他们在医院走廊里抱在一起!”
“那是告别!”童唯安脑子飞快的转着,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许承朗从非洲回来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专门和澄澄来道别的!如果不是你突然搞出这种乱子,他说不定已经出国找你了!”
“如果你现在毁了澄澄,就相当于毁了你和许承朗的幸福!”
夏柯沉默不语的盯着童唯安,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欺骗的痕迹。童唯安目不转睛的和她对视,分毫都不肯退缩。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童唯安的自信心几乎全盘告罄的时候,夏柯的神色竟缓和了些,柔柔弱弱的笑起来:
“安安姐,你又在唬我。”